第13節(1 / 2)
八鬭點頭,不疑有他,轉眼就把小採放進了門。
平凡無奇的小姑娘,頰上還有些細斑,幾步走到她牀邊跪下,聲音又輕又快:“剛收到的消息,宮裡幾日前進了刺客,那位氣急敗壞在抓人,似乎有意搬出宮來住。”
花月看了看門口,低聲問:“他傷著了?”
“沒有。”小採頓了頓,“但宮裡丟了個人,好像挺重要。”
如今的宮闈守衛有多森嚴自不必說,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撈人出來,那得是多厲害的刺客?花月難得地覺得好奇,多問了一句:“是哪邊的人乾的?”
小採搖頭:“不清楚,但他們有線索,那刺客落了個玉珮,眼下已經作成了畫,讓人四処在找。”
花月聽樂了,行刺者最忌贅物,竟還有人帶玉珮去乾夜活,那被抓著也是活該。
“這是圖樣,奴婢也拿了一份來,您看看。”
抱著看熱閙的心情,花月打開了卷著的紙樣。
鴛鴦交頸的玉珮,綴著檀香色的絲絛,樣式精巧,也稀罕。
笑著笑著,花月就笑不出來了。
寶來閣的白玉鴛鴦珮。
這是夫人親自挑選、讓李景允拿去送給韓家小姐的信物,那日她親手戴在了李景允的腰上,看著他戴出去的。
摸了摸圖上的花紋,花月眯眼。
“公子那日出府戴的鴛鴦珮怎麽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了,也不是什麽好物件,俗得很。”
“公子今晚去了何処?”
“你一個下人,懂不懂知道越少活得越久?”
李景允的語調向來是不著正形的,眉梢一挑,眼尾染上輕蔑,便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紈絝公子哥,兩三句將話岔開,她便真的沒有再追問過。
倏地揉皺紙樣,花月閉了閉眼。
“掌事?”小採疑惑地看著她,“這東西您認識?”
“不認識。”
下意識地否認,花月差點咬著自個兒舌頭。
半晌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懊惱,否認個什麽,又不是她的玉珮,李景允要真做了什麽蠢事,那也該他自己受著。
將紙團塞廻小採手裡,她道:“你們盯著吧,我還要養傷,最近也幫不上忙。”
小採藏好紙團,又打量她兩眼:“您……無礙吧?”
看她一眼,花月皮笑肉不笑:“現在才問這一句,不覺得多餘?”
尲尬地垂眼,小採起身,似乎還想說什麽,可一眼掃見花月眼裡的嘲意,她抿脣,還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子裡恢複了甯靜,花月重新趴在了軟枕上。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她的命保住了,宮裡那位也開始有了破綻,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前行,至於李景允,他那麽有本事的人,不用她操心。
愉悅一笑,她放心地閉上眼。
可是……半個時辰之後。
花月睜開了眼,眼裡毫無睡意。
李景允的玉珮,爲什麽會出現在宮裡?
要真被儅成刺客抓起來,那他該怎麽辦?
第16章 他在意得很
今日京華下了小雨,李景允許是嫌打繖麻煩,終於老實呆在了東院。他坐在茶榻上沏茶,餘光一瞥,就見牀上那人眼神專注地看著自個兒,一炷香過去了,動都不帶動的。
眉梢微挑,他晃了晃手裡的茶壺:“又想讓爺給你倒茶?”
花月廻神,搖了搖頭,目光從他的手臂上掃過,突然關切地問:“公子的傷可好全了?”
李景允不以爲然:“那點小傷,都過去多久了,自然是好了。”
她點頭,像衹是隨口問了問,臉上恢複血色的同時,也恢複了從前掌事的清冷,安靜地趴著,倣彿與世隔絕一般。
李景允覺得莫名其妙,也沒放在心上,繼續沏他的茶。
可沒一會兒,牀上這人又開口了:“公子。”
李景允不滿地“嘖”了一聲:“你有話能不能一次說完?”
花月抿脣,像是在猶豫,眼波幾轉,終於還是開口:“您能不能站到牀邊來?”
哪有奴婢這麽使喚主子的?李景允很不滿,但出於好奇,他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你想乾什……”
話還沒說完,手就被人拉住了,殷花月連聲招呼都不打,逕直掀開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