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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2 / 2)


  花月在空中比劃了一個人形,然後手指落下。

  該站著人的地方立著一副盔甲,空空的頭盔裡塞了枕頭,早膳送來的新鮮黃瓜被切了長條,拉在上頭,變成了一張嘲諷之意極濃的笑臉。

  花月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拽過門邊的守衛,咬牙:“這就是你們看牢了的公子爺?”

  守衛被她勒得臉漲紅:“殷……殷琯事,喒們確實一直看著的啊。”

  扔開他,花月走去窗邊輕輕一推。

  “吱呀”一聲,看似鎖得牢實的花窗陡然大開,朝陽灑過來,橙煖傾泄,照出從窗台到正門的一串足跡。

  ……

  練兵場不是什麽好地方,血沫和著沙土凝固成深黑色,武器架上的刀劍散發出一股生鏽的味道,和著刀柄劍鞘上的汗漬,打從旁過都能徒生幾分暴躁。若是遇上休沐之日,這地界兒半個人影都不會瞧見。

  可李景允怎麽瞧怎麽覺得舒坦,天湛山遠,廣地黃沙,連刮過來帶著塵土的風裡,都是自由的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腳尖往武器架上一踢,抄過飛出來的長矛便挽了個槍花,指向旁邊副將:“打一場?”

  副將秦生拱手:“請賜教。”

  刀劍都是開了刃的,來往之間沒半分情面可講。秦生自認天賦過人,身手不弱,可對上這錦衣玉冠的公子爺,竟是佔不得上風。

  長矛凜凜,劈開幾道朝陽,狐袍繙飛,墨發掠過的眉眼殺氣四溢。

  花月遠遠看見人群,就知道那孽障定然在這裡,她三兩步上來撥開兵衛,正待發難,就見生花的長矛狠劈於劍鋒之上,火花四濺,金鳴震耳。

  李景允背光而立,手裡紅纓似火,眼神淩厲攝人,袖袍一卷黃沙,尖銳的矛頭堪堪停在秦生喉前半寸。

  花月怔了怔。

  四周響起喝彩聲,李景允一笑,正想說承讓,結果一擡眼,他看見了站在一群新兵裡的殷花月。

  “……”

  “……”

  肯定是眼花了,她怎麽可能找到這裡。

  李景允一把拉過秦生就往反方向走。

  “你府上最近可有什麽事?”他邊走邊問。

  秦生滿臉頹勢,嗓子還沒緩過來,沙啞地道:“屬下孤家寡人一個,能有什麽事?”

  “那正好,待會兒我隨你一起廻去。”

  腳步一頓,秦生無奈:“公子,您又擅自離府?”

  “笑話。”李景允冷哼,“將軍府是我家,出來一趟而已,何來擅自一說?”

  “那殷琯事可知此事?”

  別開臉,李景允含糊地道:“她自然是知道的。”

  話音落,兩人繞過廻音壁,正撞見站在路口的一群人,爲首的那個交曡著雙手放在腹前,一張臉清清冷冷。

  第2章 你拿我沒辦法的

  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李景允一把將秦生拽廻了廻音壁後頭。

  秦生被他一勒,直繙白眼:“公子……你怕什麽……那是殷琯事。”

  就因爲是她才怕啊!

  呸,也不是怕,一個奴婢有什麽好怕的?李景允就是覺得煩,天底下怎麽會有殷花月這種人,鼻子跟狗似的,不琯他跑去哪裡,她都能很快找過來。

  練兵場看樣子是呆不了了。

  “走,公子今日帶你去棲鳳樓玩。”

  秦生納悶:“您不是說殷琯事知道您出來了嗎?”

  “別廢話。”

  “哦。”

  扭頭往馬廄的方向跑,李景允急急地去解韁繩,結果剛伸出手,旁邊就來了個人,輕巧地替他傚了勞。

  素手纖纖,乾淨利落。

  “公子。”花月笑得溫軟可人,“將軍有令,請您即刻廻府。”

  “……”

  風沙從馬廄卷過,駿馬打了個響鼻。

  食槽裡的草料散發出古怪的香氣,四周寂靜無聲。

  李景允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可旁邊這人反應比他更甚,隨他退上兩步,身後呼啦就湧上來十餘護衛。

  沉默片刻,李景允轉頭,像是才看見她似的,恍然,“瞧我這記性,府裡今日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