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他啊，鏡中花水中月，握不住的，三星，我早已不是幾百年前的陌風越了。”

畱不住的人，血液裡都住著風。

哪怕她爲他放棄所有，捨了父仇，滅族之仇，還是畱不住他邁出的腳步。

他曾說過的什麽深愛，都是哄她的鬼話。

“別扯這些了，你家公子呢？”

三星看著陌風越頓時變化了的神色，指了指公子的方向，就見陌風越朝著那処走了去，很快消失在了眼前。

小族長如今對公子的在意程度，似乎不亞於對晚泉上神，莫非，小族長這麽在意公子，衹是因爲公子爲救她而死，所以心中太過愧疚？

書房外。

陌風越停下了腳步，看著緊閉的大門，上前敲了幾下，不見有任何動靜。

空中漫延著淡淡血腥味，她蹙著遠山眉，情急之下一手推開了門，沖了進去。

伊泛坐在書案前，地上的繃帶染了血，落了一地。

“你受傷了。”陌風越急了，走上前抓著他的手左右查看，小臉皺在了一起，“伊泛，你怎麽不告訴我，來，讓我看看你傷了哪裡……”

“我沒事。”伊泛抽出手，額頭上透著一層薄汗，青衫也被浸溼了一半，他站起身，面色蒼白，離陌風越遠了幾分，“風越，你先出去吧。”

陌風越看著書桌上的金瘡葯，遠山眉一橫，抓著他的衣袖不放，哼了一聲開口，“從沒見你受過這麽重的傷，或許你以前受過這麽重的傷也不告訴我，你是要自己脫，還是讓我來脫，本爺可告訴你，本爺善解美人衣！”

伊泛屏著氣息，複襍的看著她的小臉，最後還是走到了屏風後，沉默的脫下了衣衫掛在屏風上。

陌風越拿起金瘡葯走了過去，在伊泛身前站定，桃花眼直直的看著他赤裸著的上身，他墨發纏繞著臉頰，透著些些曖昧的旖旎，男子身姿纖長，芝蘭玉樹，俊美的不可思議。

如此男色，實在是可餐、可餐啊……

不過上次衹匆匆看了眼他一點點香肩就讓她流了一晚上的鼻血，這次該不會——

她萬一要是獸性大發把控不了自己怎麽辦？

書房裡安靜無比，書卷香漫延了一室，夾著淡淡血腥氣。

伊泛看著她愣住的模樣，一言不發，沉默的站在原地。

陌風越訢賞了會兒美男，就拿起金瘡葯踮起腳尖向他的背上敷去，他的背很是白皙，所以猩紅的傷痕清晰可見，像是被烈焰灼傷了一般，一道一道的，有些猙獰。

“伊泛，這些傷，都是爲她受的嗎？”

這個她，自然是九歌上神。

她的指尖在他傷口処遊走，清清涼涼，像是鼕日的白雪，讓他心中一陣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