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中。

又是那間屋子。

陌風越站在漆黑簾 幕後，瞅著幽暗的一切，沒有上前。

那位卻慢慢開了口。

“陛下 的眼睛，很像她。”

他很是平靜， 說話的聲音極輕，像是一陣微弱的隂風，吹到了陌風越耳內。

陌風越眉間微愣，還是走了幾步，桃花眼瞅著他幽寂的坐在輪椅上，安靜的不發一聲，就像整個房間裡，衹有陌風越一個人般。

“她是誰？”

陌風越開口，這個水闕，給她的感覺比之西涼渡更加詭異，她不怕西涼渡，卻抗拒這個安靜的猶如死去一般的少年。

稱呼他少年是極爲準確的，水闕比之陌風越，小了幾百嵗，不過在人間就不一樣了。

“她是個變態，劊子手……”

“……”

陌風越很無語，她長的像變態、劊子手？

不過他平淡的語氣裡，似乎夾襍著濃重的恨意，這倒讓陌風越愣了愣，安靜的人偶終於有了別的情緒，很好……

“水闕，你恨那人？”

陌風越瞅著他的背影，緩緩開口。

然而，陌風越簡單的一句話，卻好似刺激了水闕一般，他開始在輪椅上咆哮呐喊，雙眸鮮紅一片。

“不要叫我水闕，我不是，不是……她是個變態，變態……我不是……”

“不是，變態，變態，你殺了我，殺了我……變態……”

陌風越走了上去，瞅著此刻的水闕理智全無，像個瘋子般咆哮，在幽暗的屋內詭異至極。

水闕雙手緊攥這輪椅，面部猙獰可怕，猩紅的眸子好像在血水中浸染著，像是黑夜裡的可怖幽霛，那種氣息，比之西涼渡，更加濃重。

陌風越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麽刺激，會變成這般模樣。

那一聲“水闕”，爲何會如此？

過了許久，水闕慢慢平靜下來，眼神平靜，好似剛剛發瘋的人不是他。

“你不怕？”

水闕終於擡眼看了陌風越一眼，又很快垂了下去。

“不怕。”

更怕的都見過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陌風越有些理解水闕了，常年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不安靜才怪。

不過，還是有很多地方奇怪。

“你叫寡人來，所爲何事？”

陌風越瞅著安靜的他，他的五官隱在幽暗裡，一片死灰，她也喜歡這樣瞅著他，看不清輪廓，極好。

“殺了我。”

他很平靜。

“什麽？”

他在說什麽，陌風越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