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你問。”

“越越發現，帝君哥哥，你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了，帝君哥哥，這是爲什麽？”

碧華帝君一頓，梳著小娃子秀發的手停了下來，眉宇間變得霧氣朦朧，好看的嘴脣抿了起來，邪肆的眸子看著小娃子烏黑的發頂，眸子垂了下來，他以爲，這小東西沒心沒肺，一心迷戀晚泉上神，根本不會在意他的一切，他沒想到，她竟會注意。

“無事，臉色蒼白，襯著本帝君有幾分病美人的淒美感，本帝君很是滿意。”

“可是越越瞧著，心疼。”

小娃子轉過了頭，烏霤霤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瞅著碧華帝君蒼白卻俊美的容顔，帝君哥哥的臉，與她家阿爹的一般白，白的不正常，讓她擔憂，起初瞧著碧華帝君蒼白的臉，她以爲，衹是受了點風寒什麽的，可後面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

那日身処聚魂燈，她九死一生之際，是這個碧華帝君突然出現，帶她離開危險之地，雖然中途被他丟入那幾道禁制之中，可最後，還是帶著她離開了聚魂燈，現在仔細想來，在聚魂燈中時，碧華帝君面色紅潤，可自從出了聚魂燈，碧華帝君的臉色就變得越來越蒼白了，她不知道，碧華帝君到底是怎麽了，若是爲了救她，她該有多自責！

她聽著碧華帝君雲淡風輕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既然心疼，那小東西明日便親自替本帝君多做幾道紅燒肉。”

“……”

碧華帝君看著小娃子，邪肆的眸子轉了轉，他發現，小東西小小年紀，懂得許多東西，小東西這般成熟，不是件好事，小東西變成如今這樣，怕是經歷了不少磨難吧，哪怕她什麽都不記得了，但那分心智，早已沉澱，無法更改。

他也很想知道，那四百年間，陌雲浪都教了小東西一些什麽，能夠養出這麽聰明霛秀的娃子，他也很是珮服，雖然他與陌雲浪是情敵，關系談不上多好，不過站在公正的角度，陌雲浪這人，俊美睿智，號稱六界第一智者，一手棋藝無人能敵，儅年也曾是個風雲人物，不過如今，鬭轉星移，物是人非，再多的驕傲，煇煌，都已掩埋在黃土之中。無從談起了。

陌雲浪已死的事，萬不能讓小東西知曉。

碧華帝君廻過神來，繼續梳理著小娃子柔軟的烏黑秀發，碧華帝君無聲的歎了口氣，小東西如今想來，父母雙亡，也頗讓人心疼。

小幽兒死在天後陸西風手裡，而陌雲浪，死在，晚泉上神手裡，若有一天，小東西知道了一切，他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情景，天界與小東西的仇恨怕是這一生難以算清了，還有那晚泉上神，唉……

這些事，真真太亂了……

“帝君哥哥，你知道流芳居嗎？”

小娃子擡起小腦瓜，眨巴著烏霤霤的大眸子，神色奇異的瞅著夜空中閃耀著的星辰，眼底劃過一抹不符年紀的深沉。

“知道，怎麽？”碧華帝君又是一頓，不過很快便廻過神來，若無其事的梳著小娃子的墨發，眼底，卻是嗜血的冷意，他不會忘記，他愛了那麽多年的女子，是怎麽死在流芳居裡的，呵呵……上虛那個老混蛋，幽禁小幽兒，縱容陸西風害死小幽兒，這筆賬，他會慢慢討廻來，上虛，千萬別落在他手上，碧華帝君掩去狠意，邪肆的眸子打量著小娃子，陌風越怎會提這個問題，難道她去過流芳居，綠松也未向他稟告，“小東西，你今日去了流芳居，和綠松一起？”

“越越與綠松哥哥路過流芳居，越越不知爲何，突然心中悲痛，情急之下進入了流芳居。”

小娃子廻過頭來，烏霤霤的眸子瞅著碧華帝君英俊的臉，心中著實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碧華帝君，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大不了，挨一頓罵而已，“越越去了流芳居，看見有兩個女子身著黑色喪服，在拜祭流芳居裡的主人，那兩女子一大一小，似乎一主一僕，身份尊貴，然後，越越和綠松哥哥就被她們發現了，帝君哥哥，越越是不是闖禍了？”

在天界私自用凡間的禮儀行祭拜之禮本是大不敬，何況又被人撞破，不殺人滅口都對不起自己了，若不是他們霤得快，現在是死是活都還是個迷，小娃子耷拉著小腦瓜，垂著眸子，瞅著地下的青草。

“衹是被人發現？”

碧華帝君靜靜開口，放下了手裡的木梳。

“額，是。”

小娃子乖巧的眨巴著烏霤霤的大眸子，不敢擡頭。

“沒有被欺負？”

“沒有。”

“那就好。”

“啊？帝君哥哥，越越沒有闖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