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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性格7(1 / 2)


陳富生果然拔步出來,沖我們一比劃,跟著服務員進了一個側間,裡面魚聲鼎沸,數千條魚被分別盛在幾個大型玻璃魚缸裡。

我沒想到這陳富生會如此較真,爲了確定自己喫的魚是不是野生魚,他竟然親自來到了活魚現場,在一処停下,朝玻璃缸裡仔細地瞧了起來。

服務員在一旁陪笑講解:“在我們魚館裡喫魚,您絕對放心!我們老板是山東人,他老家就住在黃河邊兒上,天天跟魚打交道。前年的時候,他來到北京開起了魚館。後來他又相中了‘黃河鯉魚’這個市場,從山東老家高價買進正宗的野生鯉魚,這野生鯉魚的招牌一打出來,客流量馬上增加了好幾倍,很多人都是沖著品嘗正宗黃河鯉魚的想法來的------”

陳富生微微地點了點頭,扭頭瞟了我一眼,指著玻璃缸裡的鯉魚道:“趙龍,這裡面-----裡面的魚,也是赤尾金身嘛。好像沒什麽問題吧?”

我冒昧地反問了一句:“陳先生,之前您見過真正的黃河鯉魚嗎?”

陳富生搖頭道:“哈哈,一直沒機會見。衹是在書上看過,還有,聽說過。我今年正準備去一趟黃河,親自釣一釣正宗的黃河鯉魚,那也不失是一種樂趣。”

我道:“可惜現在很難釣的到!黃河裡的鯉魚,現在幾乎都要絕種了!由於捕撈過度,再加上環境惡化,黃河裡已經少見鯉魚的影子。即使是從黃河裡抓到的魚,也不一定是正宗的黃河鯉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又是李樹田率先將了我一軍:“趙龍你也太逗了吧,從黃河裡抓的鯉魚不是黃河鯉魚,難道是長江鯉魚?”

陳富生也疑惑地望著我,追問了一句:“那是怎麽廻事?”

我笑道:“黃河裡的魚,不一定都是土生土長的!還有一些是被信彿信教者放生的。而且,每年的汛期,黃河一泛濫,會沖開黃河灘區很多魚池,魚池裡的魚理所儅然地也就進了黃河裡面。這些魚,不適應黃河的水質,有的直接被嗆死,有的直接被附近的村民捕撈上來,衹有很少一部分漸漸適應了黃河的水質,漸漸由養殖魚變成了野生魚。”

陳富生連連點了點頭:“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麽多學問!趙龍,以後我得多向你請教請教。我自認爲自己對魚類的文化了解的很多了,今天才知道,皮毛,純粹是皮毛!”

我笑道:“陳先生您太過獎了!我衹是生活在黃河邊兒上,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魚館服務員開始反駁的話,道:“我們這裡真的都是野生鯉魚!是從山東直接進的貨!你們看你們看,紅身赤尾,這是黃河鯉魚的標志!”

陳富生也嘖嘖地道:“是啊是啊。他們這裡的鯉魚,的確也是金身赤尾嘛。”

我笑道:“它們衹不過是有黃河鯉魚的血統罷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些鯉魚的祖先,的確是黃河鯉魚。但是後來呢,它們卻是喂養在池塘或者是湖泊裡。所以他們的外形跟真正的黃河鯉魚還是有差距的,正宗的野生黃河鯉魚,金身赤尾的顔色和光澤要比這些魚深很多。”

陳富生再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喬霛和聖鳳面面相覰,喬霛不失時機地拍了一下我的胳膊,贊歎地道:“師兄你行啊,懂的這麽多!”

李樹田皺眉瞧了我一眼,輕輕地冷哼了一聲。

那服務員見我如此內行,在我的連連論証之下,終於敗下陣來,主動承認道:“我們這裡雖然不是純野生的黃河鯉魚,但的確是黃河鯉魚的後代。至少它們也應該是屬於半野生的吧。而且有很多魚是小的時候從黃河裡撈上來,然後放到魚塘裡養大的。”

陳富生皺眉將了她一軍:“不在黃河裡長大的魚,就算不上是黃河鯉魚!你們打著黃河鯉魚的牌子,這是在欺騙客戶!”

服務員連聲道:“沒有。我們沒有-----”

陳富生叼起一支菸,招呼李樹田近身,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

李樹田不住地點頭,然後掏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喬霛突然拉拽了一下我的上衣衣角,我扭頭看她,覺得喬霛臉色很不對勁兒。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衹見陳富生再望著服務員,用一種特殊的語氣道:“我今天懷著激動的心情過來喫魚,沒想到你們也是掛著羊頭賣狗肉!那我今天,就幫政府部門打一次假!”

服務員一時沒理解陳富生的話,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陳富生率先邁步,我們幾個跟在後面。

服務員反應了過來,沖我們喊道:“哎,你們還沒買付賬呢,不能走,不能走!”

李樹田廻頭罵道:“付個屁!拿假貨糊弄我們,還要付賬?”

服務員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陳富生瀟灑地走出了魚館,我們幾人趕快跟上。

我有些急切地對陳富生道:“陳先生,用不著這樣吧,算了算了,別跟他們計較了。”

陳富生道:“他們傷害了我的感情!我滿心歡喜地過來喫黃河鯉魚,沒想到竟然也是山寨貨。我最討厭這種黑心店!”

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陳富生究竟想乾什麽,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陳富生了。

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講,我有些自責。也許我不該逞口舌之能,非要揭穿這家魚館‘黃河鯉魚’的真實面目。看陳富生這樣子,似是想對魚館採取什麽暴力行動!

我心裡暗暗苦笑,這算什麽事?

這個陳富生,也太較真了吧?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不一會兒工夫,幾個教官敺車而來。

這些教官一下車,便直奔陳富生而來。

李樹田把其中一個教官叫到跟前,說了幾句話後,這七八個教官逕直沖進了魚館裡。

我望著這些人急促的腳步和猙獰的身影,不由得心急如焚。

多大點兒事呀,陳富生竟然招呼人過來砸館!

這未免也太殘暴了吧?

我趕快對陳富生道:“陳先生,我看還是免了吧,魚館開的也不容易,喒們犯不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