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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逮捕(一更)(1 / 2)


入夜,燭光幽幽。

景王妃跪坐在小桌旁,認真地抄寫著一卷經書。

夏季的夜,略有些燥熱,屋子裡置放了冰塊,卻竝不怎麽解暑,外頭知了爭相叫著,荷塘也傳來幾陣蛙叫,擾得人難以平靜,惠仁擦了擦汗,她都有些坐不住了,不明白王妃怎麽還能靜下心來。

她輕輕地打著扇,試探地說道:“王妃……”

“別呱噪。”景王妃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便打斷了她的話。

惠仁苦惱地歎了口氣,您至少聽我把話說完啊,您到底知不知道事態有多緊急?

可縱然惠仁再苦惱,也架不住人家是主自己是奴,景王妃既然不想聽,她就斷沒有梗著脖子繼續“呱噪”的道理。

“唉。”她又歎了口氣。

景王妃繼續抄書。

說來也怪,蟬鳴蛙叫聲不絕於耳,惠仁卻依舊能清晰地聽到景王妃落筆的沙沙聲,細膩,清雋,如一捧山澗的谿水,在盛夏稍來一抹涼意。

漸漸的,她竟靜下來了。

如此又過了兩刻鍾,丫鬟稟報,景王來了。

惠仁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詫異,隨後,識趣地退了出去。

景王妃沒如尋常王妃見到王爺那般行禮問安,依舊淡淡地抄寫著手裡的經書,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景王。

景王的眉心蹙了蹙,卻也沒發怒,衹是走到她對面,緩緩地坐了下來。

他看著景王妃,景王妃看著筆下的經書,他不說話,景王妃也不開口,二人就那麽僵持著,氣氛詭異而冰冷。

這樣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惠仁遠遠地站在廊下,有丫鬟問她,是否要上一壺茶,惠仁擺了擺手。

還是景王開口了:“到你這裡,連盃茶都沒得喝?”

景王妃淡淡地道:“王爺屋子裡什麽好茶沒有,我這兒的,入不了王爺的眼,還是別拿出來惡心王爺了。”

景王碰了個軟釘子,面色有些幽暗:“林側妃的事,你可知道?”

景王妃不理他。

他自顧自地說:“因爲被野貓驚到,摔了一跤,一對龍鳳胎裡衹保住了女兒。”

景王妃冷笑:“保住一個算她命大。”

景王眸光暗了暗:“聽你的口氣,野貓的事,像是你乾的?”

景王妃又笑了一聲:“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你……”景王被氣得噎住,這女人是喫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麽和她說話!

景王妃似嘲似譏地說道:“王爺跑來,不就是想聽我親口承認害死了您兒子嗎?好,我承認,這下王爺滿意了吧?”景王妃譏諷地看著他。

“我可沒這麽說!”景王撇過臉。

景王妃漫不經心道:“說不說出口有什麽區別?信我,不必來問我;不信我,更不必來問我,反正我說什麽在王爺眼裡都是在爲自己開脫。”

景王濃眉一蹙,定定地看向她:“青鸞你一定要這樣嗎?”

景王妃眉梢一挑:“我怎樣?”

那輕飄飄的語氣讓景王心裡的火氣,噌噌噌地往外冒,他努力壓下,說道:“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

景王妃呵呵一笑:“王爺缺好好說話的人?”

“青鸞!”景王繃不住了。

景王妃卻絲毫沒被他嚇到:“想找溫柔貼心的,上林側妃那兒;想找年輕會撒嬌的,上喬姨娘那兒。我人老珠黃脾氣臭,伺候不了王爺,王爺請廻吧。若實在要治我害死您孩子的罪,也請先等我把這卷經書抄完。”

景王不耐地瞪了那經書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抄什麽經書?知不知道外面發生多大的事?不止林側妃的事,還有……”

不等他說完,景王妃無畏一笑:“再大的事不也有王爺頂著嗎?王爺不願意頂了,還有顧家,我顧青鸞生來好命,天塌下來都有人替我扛著,我就不操心了。”

“顧青鸞!”

“王爺除了叫我名字,就沒別的可說了?那還是請廻吧,我雖不如王爺忙,卻也不真的十分空閑。”

景王被氣得七竅生菸,捏緊了拳頭,雙目如炬:“你究竟有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裡?真以爲本王不敢把你怎麽樣?”

“放在眼裡了。”景王妃頓了頓,景王臉色稍霽,卻又忽然聽得她說:“沒放在心上罷了。”

景王的臉黑得可以拿去研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