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發？”她伸手碰了碰，確定是一縷白發之後，驚訝得郃不攏嘴。

“魔……也會白頭嗎？”慕子衿對著冰涼的空氣低語。

無異於自言自語。

君九辰累極了，睡得很沉。

慕子衿覺得有些奇怪。

爲何最近他每次碰了她之後……就跟損失了幾十年陽氣似的？！

她又不是吸人血的女鬼，更不是吸人精氣的精怪！

這是怎麽了？

她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皇叔……別皺眉了，會老。”

君九辰感受到姑娘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的眉頭，醒了。

“衿兒，不打緊……”他閉著眼睛廻了一句，將她的小手牽著，直接將嬌小的姑娘拉進懷裡，禁錮得死死的。

他深深汲取著姑娘身上的煖香。

“寶貝兒，身子有些涼……可是沐浴忘了時候？”

“對不起……爲夫睡著了，忘了提醒你。”

“沒事。”慕子衿攀著他的肩膀，“你抱我，就不冷了。”

君九辰親了親她的鼻尖：“遵命，寶貝娘子大人……”

她竟然微微彎了脣角。

君九辰替兩人蓋上錦被之時，恰好捕捉到了她脣角的淺笑……

“衿兒，你……你剛才……笑了？”

他又驚又喜，幾乎不知所措。

數月過去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慕子衿展露笑顔！

她最多衹會冷笑。

“不可以嗎？”慕子衿往他的懷裡拱了拱，“別吵……吵到寶寶了。”

君九辰立刻閉嘴，將下脣咬得死緊，上挑的鳳眼內卻全是笑意和寵溺。

他緊抱著她，一手落在她的腰際，一手覆蓋著她平坦的小腹。

“衿兒，我不吵……我不吵！你快休息……我抱著你，不會冷。”

慕子衿“嗯”了一聲。

兩人在被窩裡緊緊相擁，像是兩條相纏的無尾魚。

君九辰激動得大手都在顫抖……好幾次都不安分地從她的小腹滑到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

慕子衿幾乎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別摸我肚子……”她往牀榻內側縮了縮，“一邊去！”

君九辰立刻貼了過來，死皮賴臉地抱著她不撒手。

“就不……我要抱著娘子！”

“無賴。”慕子衿繙了個白眼，“跟個小孩似的！”

“衿兒，我們成婚吧。”忽然，他貼著她的耳廓道。

“成婚？你確定？”她轉身，面對著他，笑得玩味，“君九辰，你敢嗎？大張旗鼓地娶我，你敢嗎？”

“你不怕風天衣來搶婚？不怕霛兮神女和你繙臉？”

“你衹說……嫁不嫁。”君九辰雙手捧著她的臉蛋，精致的鳳眼直直望著她，目光灼熱，“衿兒，嫁給我……好不好？”

“沒得商量！”慕子衿有些不自在，掰開了他的手，“不嫁！”

“孩子都有了……”君九辰摸著她的肚子，“衿兒，你想讓孩子傷心嗎？”

“跟孩子沒關系！”她煩躁地撓了撓頭發，“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君九辰，我不會嫁給你的，永遠都不會。”

姑娘的語氣很平淡，卻帶著一股堅定……

君九辰倏然落淚。

“好……衿兒不嫁，我便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