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和清風哥哥有過私情……”楚消憐微微一頓，將目光投向了匍匐在地的沈清風，眼裡帶了悲憫，“我和清風哥哥是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逾矩的行爲！就算有，也是在你拋下我之後！”

“溫暮離，你已經拋下我了！你有什麽資格……再來要我？你不配！”

“你不配再擁有我，更不配讓我懷上你的孩子！”

姑娘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喊叫出聲。

“不配？”溫暮離聽在耳裡，氣急敗壞地捏住了楚消憐的下頜，將她脆弱的骨頭捏得哢哢作響，“楚消憐，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如今，你不照樣懷著我的種嗎？！”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懷上你的孩子！不……不對！是曾經想要，如今不要，也要不起了。”楚消憐的眼圈紅通通的，漸漸落了淚。

成串的淚珠兒。

“好了好了……憐兒，不生氣了？我不該吼你，我以後好好地對你，可好？”溫暮離歎息一聲，沒有繼續對她發火，便將姑娘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爲她穿好了衣衫，柔聲道，“爲夫今日特地爲你準備的衣裳呢，是最新的樣式，用雲緞所制，你應該喜歡。”

楚消憐任由他爲自己穿上衣裳，竝未多言。

喜歡不喜歡……有什麽打緊？心都已經死了，穿得再好看，內裡依舊是腐爛的。

無甚意義。

“憐兒，好憐兒……衹要你聽話，暮離哥哥願意給你一切！”溫暮離的聲音在耳畔廻蕩，一如既往地溫潤，如玉般。

楚消憐緊緊環著雙臂，默默不語。

一切？她要的是什麽……他自始至終，都不明白。

溫暮離替楚消憐解開枷鎖，穿好衣裳，將姑娘打橫抱起，想要帶著她離開這地牢。

快走到牢門口時，楚消憐拽了拽溫暮離的衣袖，努力將自己的表情調整爲平和。

“暮離哥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清風哥哥放了？”

她以爲，自己低聲下氣地求他，他會有所動容。

可她忘了……此人是溫暮離啊！

溫暮離這樣的人，怎麽會有心呢？

無心之人，又談何動容？

“憐兒，你再提沈清風的名字……我便讓他好看！你提一次，我挖去他的眼睛，你提兩次，我砍掉他的手腳！你若一直提個不休，我便將他剝皮抽筋！”溫暮離似笑非笑地望著沈清風，眼裡的危險之意不言而喻。

楚消憐徹底被嚇住了。

她驚慌失措地捂住脣角，再也不敢多提一個字！

可走出牢門口之時，姑娘的眼神……分明膠著在沈清風的身上。

楚消憐想，也許年少時的一廂情願矇蔽了她的心，如今那層佈被揭開，她心如明鏡，眼裡再沒有溫暮離！

她如今喜歡的人……也不過一個沈清風而已。

可她再喜歡他，也不能讓他知道，也救不了他。

她強行吸了吸鼻子，將淚水忍了廻去。

溫暮離抱著楚消憐走出牢門，踏出門檻的那一刹那……卻忽然有強光透了進來！

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