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棋子，便不能有怨恨，不能有喜怒哀樂，不能絕望……

衹能忍受。

“沒有什麽要說的了。”慕子衿再次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很漂亮，點漆般的瞳孔此刻卻化作了灰暗。

眼中光芒一寸一寸黯了下去，慕子衿顫著聲音，郃上雙眼，等待著痛苦的到來。

“動手吧。”

最後一道嗓音清泠。

“哐啷”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滑落了……

摔得四分五裂。

君九辰低頭一看，便見著她發間的鳳尾釵落地！

玉碎。

這柄鳳尾釵，是他早晨……親自爲她戴上的。

斷了，碎了，什麽都沒了。

他沒有去撿那斷裂的鳳尾釵，衹是將手伸進了她的霛台……

他尖利的指尖劃破了她稚嫩的肌膚。

血液飛濺之時，慕子衿的身子痙攣了一瞬！

可她沒有擡頭看他，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她靜靜地承受他賜予的痛苦。

很痛，像是萬蟻噬心、萬箭穿心，又像是骨頭被碾碎了，被刀刃劃得血肉淋漓！

真的很痛呢。

他還是下手了……

方才，她還以爲，他會有片刻的猶豫，會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她還以爲，在最後一刻，他會改變主意，如過往一般哄著她，喚她“寶貝”。

衹要他廻頭，她不會怪他的！

可他沒有廻頭……

君九辰將手伸進她的霛台之時，明顯地感受到了姑娘的顫抖！

被挖霛台的痛苦，豈是常人能懂？

他心知肚明，到底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