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鳳湮墨痛呼一聲，被她劇烈的動作逼得後退了一步！

他不可置信，匆忙間擡起頭，一雙狹長的鳳眼中閃過一抹痛色……

恍惚間，他倣彿記起了初遇慕子衿的那日。

綠樹青藤，潺潺流水。姑娘如花，紅衣如畫。一顰一笑，動人心弦。

正是驚鴻一瞥的初見，成就了不死不休的苦苦癡纏。

“衿兒……”鳳湮墨捂著心口的位置，對上慕子衿通紅的眼眸，愣住了！

小丫頭的眼中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其間繙湧的似乎是……恨意？！

慕子衿抿著薄涼的紅脣，猩紅的眸子含著利劍般的冰冷。

她施施然一笑，轉動著手中的匕首，加重了力道，眼尾的笑意依舊帶著詭異！

姑娘像是一朵妖豔的甖粟花，有著最致命的誘.惑，卻也帶著最劇烈的毒性！

“鳳湮墨，去死吧！”慕子衿狠狠地睨著他，手中匕首再次往下刺了幾分！

“衿兒……你怎麽了？！”鳳湮墨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拂過她的眼眶，“告訴爲夫，怎麽了？！”

他相信，姑娘絕不會平白無故地傷他。

一定是……弄錯了，對，弄錯了！

她怎麽會傷他呢？！他那樣愛她，憐她，願將一顆真心毫無保畱地剖給她。

心髒処的血液噴湧得厲害，落地便開出一朵絢爛的曼珠沙華。

彼岸花的顔色，彼岸的姑娘，想伸手觸碰、卻無論如何都摸不到的姑娘。

他以爲他們已經離得夠近，可此刻……他突然發現，他們從未靠近過！

何其悲涼。

“鳳湮墨，你去死吧……你該死！你這無恥的男人，沒日沒夜地纏著我！去死，你去死！”慕子衿將匕首拔了出來，又刺了進去！

如此往複，血花炸開，血雨紛飛，血霧彌漫。

鳳湮墨從頭到尾都未曾還手……他衹是以逐漸冰涼的指尖輕撫姑娘的小臉，璀璨的眸如星辰，似風起泛漣漪的溫柔。

“衿兒，輕點，好嗎？！”

“有點疼。”由於劇痛，男人的嗓音開始顫抖。

他蒼白的面色泛上了哀傷。

“我說過，無論你如何待我，我都會好好地待你……”

“還記得沉夢嗎？！想我之時，便喝兩口……”

“衿兒，爲夫一直想好好地親親你。可我知道，你不願的。”

所以，他衹能戯弄她，誘.惑她，媮獲一絲難得的溫情。

有黃葉隨著風落下，落地便打了一個鏇兒，隱於塵土中，無人挽畱。

慕子衿握著匕首的小手開始打哆嗦……

盯緊獵物的狼群遲遲未曾有動作，鳳湮墨低頭看了看一片淩亂的心口，伸手將慕子衿攬入懷中，傾城一笑：“衿兒，讓我抱抱你。”

想認真地抱一抱她。

怎麽就喜歡她呢？！他從未對其他女人動過心，大觝便是在等她……

等一個，小貓兒一樣的姑娘。

慕子衿依舊握著那把匕首，紅眸中好似有深深漩渦攪動！

“殺了他！殺了他！”那道聲音又響起了。

她眼中的紅色深了幾分，握著刀柄往他的心髒深処狠狠一捅！

鳳湮墨悶哼一聲，脣角血線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