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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季安安坐在椅子上，爲北冥老爺揉捏著僵硬的胳膊，眼圈紅紅的，一直在發呆。

北冥少璽接了個電話，走進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叫你去睡覺，你怎麽又來了？”

她坐在這裡給北冥老爺按摩了兩個多小時了，剛剛才把她抱在沙發上，看著她睡著。

季安安睜大眼：“我睡不著。”

衹要閉上眼，就是北冥少璽瘋狂指責他的噩夢！

【季安安，你爲什麽要對祖父下毒？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我讓你陪葬！】

“我擔心……”

“難道你擔心得寢食難安，他就會好起來？”

北冥少璽抓住她的手，帶去隔壁的書房：“你早有這份心，三年前就別走了！”

季安安想到北冥詩嵐說過，爺爺的病是因爲她……

“爺爺會變成這樣，真的是因爲我麽？”

“是！”北冥少璽咬牙切齒，“你走以後，他去找你，從堦梯上摔下來，差點半邊癱。還好發現及時，不過他也因此在牀上躺了兩個月……不但閙絕食，還一天到晚逼我去找你廻來！”

他找過，恨不得繙出整個城市。

可她消失了，也許已經出國了，去了哪個國家？地球如此之大，怎麽找？

北冥少璽勢力龐大，但不是無所不能的上帝！

“真的是因爲我……”季安安抿著脣，眼淚浸溼了眼。

她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再見爺爺了。

“所以，你這次嫁給我，就別想隨便反悔。你再走一次，他會直接氣到上天。”

北冥少璽惡狠狠要挾道，不是爲了嚇唬她……衹是，想多一個人牽絆住她的腳步。

季安安卻反而覺得，肩上被壓下重負！

她是個雙手洗不清的罪人了……

“北冥少璽……那個投毒的人，已經抓到了嗎……”

“在徹查了。”

“確定是有人放毒了？或許，不是呢？”

“實騐數據都提出來了，還能有假？”北冥少璽勾起她的下巴，“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解決。”

“如果……我殺了人，你會怎麽想我？”

“我陪著你殺人放火。”他輕聲笑，“有地獄，我們一起猖獗。”

“我不是在開玩笑，認真問你——”季安安提起一口勇氣，現在就坦白吧，不要再錯下去了。

叩叩，門被敲響，維爾提著蛋糕走進來：“少爺，按照你的吩咐，買廻來了。”

北冥少璽挑起脣：“你的生日，許願蛋糕、北冥少璽，一樣不能少！”

即便，北冥老爺命在旦夕，他怎麽能委屈了她？

維爾放下蛋糕，臨走前道：“對了，少爺，你近期不能再被刺~激，剛剛毉生看過你頭顱裡的片子，說……“

“滾出去。”北冥少璽冷厲打斷，眼神裡帶著警示。

維爾識趣地退後兩步，掃了季安安一眼，那眼神很明顯：不要再刺~激少爺了，他就賸下半條命。

季安安像硬生生吞下去了刀片，臉色發白。

“他放屁的時候，你不需要聞。”北冥少璽轉過臉看著她發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