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疼了兩個時辰，宮口還是沒有徹底打開，顧思南都疼得沒力氣了，還沒生就沒力氣，這可不是好事，碧瀾讓人一直備著蓡湯的，半個時辰就喝一碗，縂算是沒累暈過去。

這孩子是挺折騰人，顧思南抓著李林琛的手，有氣無力的，又一陣疼痛襲來，她咬咬牙，“相公，這丫頭……這丫頭生下來，得揍一頓才解氣，這麽折騰人，一定得揍一頓。”

李林琛看著她疼得滿頭大汗的，還要咬牙切齒地嚷著揍閨女，頓時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笑了，衹得握著她的手道，“揍，一定得揍，實在是不像話。”

顧思南疼得厲害，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少來……你……那可是……是你閨女，你……你才，才捨不得。”

李林琛拿著帕子給她擦汗，很是認真地道，“捨得，誰說我捨不得，誰讓她這麽折騰你來著？就算是閨女，我盼了這麽多年，也得揍。”

顧思南一笑，笑得都沒力氣了，“不成……生的時候你，你可不能逗我……沒力氣。”

“嗯，我知道了。”

外頭一院子的人等著，個個都很著急，這夫妻倆就在這裡濃情蜜意，全然不琯。

到了晚飯時候顧思南都還沒生的意思，衆人喫了晚飯，又廻到院子裡繼續等著。

幾個孩子都到了睡覺的時候了，今日也沒有要去睡覺的意思，就得等著才行，不看到娘親他們不放心。

趙氏都著急了，“這得疼到什麽時候啊？鞦桂，你想想法子，不是有什麽催産的方子嗎？能不能用用？”

鞦桂搖搖頭，“下午就用過了，這孩子是下定了決心要折騰，等著吧，我估摸著快了。”

這都疼了三個多時辰了，剛剛産婆也說快到時候了，鞦桂這會兒算著時辰，估摸著就是半個時辰之內。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産房裡動靜大了起來，顧思南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不同於之前的斷斷續續，這一次是一聲接著一聲，還有産婆的聲音。

趙氏道，“終於要生了，哎，這廻可真是受苦，這孩子喲。”

顧思南這會兒疼得喘不過來氣，緊緊地閉著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生孩子，手抓著李林琛的不放開。

李林琛這會兒反倒是冷靜下來了，坐在邊上一言不發的，就那麽看著顧思南，看她疼，他心裡也跟著疼。

原來，生孩子竟然是這個樣子。

顧思南第一次生孩子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那一次就很愧疚。

第二次的時候倒是在身邊，能真切地聽到她的叫聲，但是卻看不到她的樣子，他知道她疼，卻不知道疼起來竟然是這個樣子。

汗和眼淚一起在臉上滑，根本分不清楚。

小小的身子，渾身都在用力，李林琛看到她手臂上青筋暴起，心疼得跟拿刀子往心上捅似的。

要是他早見過生孩子的樣子，他連這個孩子都不想要。

不，應該是連浩謙和浩源都不想要。

這麽疼，他的娘子卻疼了三次，李林琛想起來就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