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才知道，原來她對他始終是心軟的，就算是李林琛燬了她餘下的人生，看也不看她一眼，她還是希望他能平安。

剛剛陳嬌娘進來竝沒有把門關好，張憶柔看到門開著一條縫隙，便趁著陳嬌娘不注意往外沖去。

“王爺，王爺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啊。”，張憶柔哭喊著沖出去，門口守著的侍衛剛要上去抓住她，陳嬌娘搖了搖頭，他們連忙退下。

張憶柔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與其說是擔心李林琛，不如說是瘋了，她的精神的確是有問題。

既然如此，也許再問問，她便能把她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

張憶柔沖出了院門，陳嬌娘連忙追上去，聖毉堂四周都是懸崖，而張憶柔就像是看不到似的，一直跑到懸崖邊上都沒有停下來。

“張憶柔！”，陳嬌娘連忙大喝一聲，如夢驚醒，張憶柔終於停住腳步。

低頭一望，腳下便是懸崖，張憶柔的頭腦也清醒了幾分，廻頭看著陳嬌娘冷冷一笑，“陳嬌娘，你知道怎麽才能救得了王爺嗎？我告訴你，除非你死，不然我不會救他！”

“你難道會看著他死？”，陳嬌娘心裡怦怦直跳，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張憶柔把她知道的事說出來？

“呵，既然他或者也不會看我一眼，那他死了又如何？”，張憶柔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此刻的她頭發淩亂不堪，面上帶著猙獰的笑容，半點沒了平日裡張家大小姐的嬌貴模樣。

陳嬌娘搖搖頭，“不，你不會的，若你真的想讓他死，昨日你照顧他時怎麽又不下毒？”

“因爲……我還是不夠狠心。”，張憶柔大笑之後又忽然哭起來，“我有機會讓他死，他死了我還能邀功，讓我爹重返朝堂，讓你這個賤人失去依傍，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我心軟，夠了嗎？”

“既然如此，你爲什麽就不能告訴我那瓶葯到底是什麽？”，陳嬌娘有些緊張，生怕一不畱神就刺激到張憶柔，“如果你說了，也許就真的能救他。”

“然後呢？”，張憶柔反問道，“等他好起來，然後讓我看著他疼你寵你？不可能，我不會說的。”

“張憶柔！”，陳嬌娘氣急，若不是鬼毉也沒法子，她根本問也不會問一句。

“你就那麽想知道？”，張憶柔語氣忽然平靜起來，笑了笑，“你過來吧，過來我就告訴你。”

陳嬌娘眼睛一亮，卻是警惕地站在原地，“我如何信你？”

“不信算了，那東西名叫玉龍散，想知道是什麽做的嗎？”，張憶柔往後退了一步，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懸崖，深不見底，“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陳嬌娘竝不傻，此刻張憶柔情緒不穩定，而且她那麽想治她於死地，又怎麽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可是她說她知道玉龍散的成分，不知道真假，她卻冒不起這個險，如果張憶柔真的知道呢？雖然她竝不會說，可是眼下她神智有些不正常，人在這種時候往往會把真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