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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送上大餐(2 / 2)

说着,她走向金宏旦,目光沉静,握着横刀的双手一紧,一招“戳蛇剑法”的横劈。

只听卡一声,人头滚落,金宏旦眼睛睁得老大,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砍了。

“宏旦!!”金允礼哭嚎扑倒在地,老泪纵横。

颈部鲜血喷涌,徒圆圆后退三步,此时脑袋还有些空空的,不安看向母亲。

邢岫烟淡淡道:“当年你父皇在三王之乱时,阵前一剑斩下叛军首脑马保成也是这么果断。身为大周皇室,不可嗜杀,但也不可惧杀,你要继续走你的路就必须明白这一点。若是敌人拿没用的屁话挤兑你,他们必有所忌,必有所图,你就偏不要如他们的愿。不怕死,很好,那就死吧。”

在场将士无不生畏,徒圆圆心情很复杂,但心想自己是公主,是父皇和母后的女儿,不能虎母犬女。她也并不喜欢杀人,人命关天,但这是两国交战,妇人之仁是最没有用的。

“是,母后。”

金允礼看向邢岫烟,说:“你们是屠夫!屠夫!”他不习惯这样的汉人,他遇上的汉人不是卑怯,就是强作有骨气风度。

身份有点不对呀!一个后金王爷骂着一对母女屠夫。

邢岫烟说:“砍掉他的大拇指,派人将他和金宏礼的人头一起送往锦州献于皇上!”没有大拇指不能拿弓射箭,也不能握刀。

“是,督都!”

……

战争到天黑时也就结束了,女真骑兵没有几个活的,但是汉人步兵,成堆投降,俘虏达到五千多人。

打扫战场,管理俘虏,一边扎营,一边埋锅造饭。

川军晚上负责巡逻守卫,以防敌军袭营,邢岫烟进了简陋的营帐也还没有休息,让机要室起草消息,放了两只信鸽出头,这是能飞回锦州的。但是这种信鸽是单程的,它们能找到锦州,让它们返还却是不行的。

……

徒元义正在锦州的帅账,拿到机要室紧急译出的军情,一看之下不禁拍案大笑。

“咱们皇后运气可也好了,居然能遇上正白旗、镶黄旗的两支军队。他们还头脑发热与黄衫军对阵打野战,朕怎么就没有遇上这种好事呢!”

女真八旗骑兵机动能力太强,如果和他们打游击,大周军队是追不上他们的,如果他们要打骚扰战,恐怕大周也要吃力。可是他们偏偏拉开阵来与皇后大军打仗,那等于是送上来的战功。

谭谦、萧景云和几位管理后勤的大臣正是一早在御前议事,包括四川来的后勤人员。

“好!好!”徒元义抚掌大笑。

如此,后金精锐岂不更少了?汉军和后金地方上“标”不擅野战,不是机动力、突击力超强的精锐骑兵,徒元义不放在眼里。

既然对方多损失了两个旗,那么他也可以适当调整了。徒元义当即下令传消息红衫军去协助皇后,做出佯攻沈阳的姿态,沈阳必不多派人马去守四平。

萧景云简直是眼红到要死了,上回他才遇上一个旗来对阵野战,皇后什么运气遇上两个。

他们与皇后对阵野战,只怕是因为他们以为大周是一边打盘山,一边打沈阳,他们是想阻击皇后,没有想到这样冒然出战却是致命的。

徒元义又派出部队去接手俘虏,但皇后要急行军,不能因为俘虏的事影响进度。

再过一日,有两个锦衣卫押了活的金允礼前来,还带了金宏旦的人头。

徒元义激动得想要流泪,秀秀呀,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呀。朕与你二十努力积蓄力量,现今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呀!

天下之道,势也。想要不失势,便要永远知道自己需要哪些势,用势导势。

此时徒元义身边的文臣武将都十分好奇,文臣们是从来没有见过女真人的,更别说女真皇叔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锦衣卫面陈战斗经过,文臣武将听了都不禁提气,锦衣卫又回报说是生擒两个王爷,有人不禁说:“不是有个死了吗?”

那锦衣卫回道:“金宏旦一心求死,公主心怀怜悯就成全他了!”

金允礼:……

徒元义微微一愣,复又微微一笑,说:“三公主最是体帖仁义,金宏旦定是宁死不愿做俘虏,这才成全了他。后金有此等忠勇节义的宗室,也有可敬之处。我大周宗室也要向他们学习。”

金允礼内心悲愤,说:“根本就不是这样!你们南朝皇后天性嗜血,一言不合就让你们的公主杀了宏旦!”

在场官员咳了咳,然后看了看帐顶的架构,金允礼看到这一幕生出无限悲情。

锦衣卫道:“皇上不要听他信口雌黄,娘娘和公主不是这样的人。”

徒元义点了点头,叹道:“朕相信皇后行事必有根据,她一定在打仗的时候也会注意恩威并施,以德服人。”

金允礼:无耻!无耻!这种话说得出来!为什么南朝和先祖时期不一样了?就如前明,一群文官书生弄权,那是女真大兴,若不是徒氏领着四王八公击退了绕道蒙古南下的军队,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文武百官纷纷附和,说什么圣天子临朝,无往不利,战无不胜,又赞美了一下他的老婆和女儿,词藻华丽,金允礼是听不懂了。

徒元义微着点点头,又谦虚了一下,再褒奖了一下在场百官,这才让人将金允礼押下去严加看守。

却说金宏理也就收到了两旗与大周遭遇的消息,但是这是开仗之前让海东青送回来的,胜负还未可知。

可是盘山一带已丢他是知道了的。此时忧心两旗之战,又忧虑沈阳的安危。沈阳是大金国都,这是早年南朝引进的汉人辛劳建造的,其坚固不下于南朝国都了,不是盘锦那样的城市可以比的。

沈阳除了有亲握在金理年手中的正黄旗之外,还有上一代皇帝建立的骁骑营和他自己登基后组建的键锐营。这两个营比之八旗还要精锐,是八旗中的八旗,精锐之师,握在金宏理的手中,共有三万八千多人。加上正黄旗也是各旗之首,因此有两万精锐。此外沈阳是国都九城兵马师作为城防军也是有两万人的。况且沈阳位于沈水之北,还有沈水天险可守。

没有这些家底,金宏理去年也不敢发动战争呀,他原是想得到赔款好处,打开贸易经济封锁,以便进一步发展,甚至逐渐借商人重新建立曾经辉煌的情报渗透系统。

一切改变让人难以接受,可是作为一国之君,因为封锁,百姓困苦,他一要为国家寻出路,二要转移国内矛盾——尽管他不知道这种叫法,可他以帝王的睿智明白需要这样做。

再这样下去,而他什么都不做,大金国祚就要亡于他之手,任他再英明,也无法阻止。

金宏理一边派骁骑营出南下去技援,一边令沈阳上下全神戒备。

等骁骑营经过两天的急行,快到战场时,也被红衫军的斥侯探到,骁骑营大军也探得了红衫军,两军互相提防。

而这时候,邢岫烟已经率着四川新军第一军和黄衫军绕过沈阳往西北急行军。

这条淳于白、欧阳磊等探子探出来的路,许多不是官道,难走的很,带着炮就更不容易。但是走官道是要经过沈阳的,现在能有行军之路就不错了。等过了这段路,抵达通达的官道就会好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