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看著他，眉梢眼角都是嘲諷：“你明明知道我暗戀你，又不打算接受我，卻偏偏在每周六周日都廻西家，由著我在你的書房玩，送我生日禮物……這大概就是傳說中渣男的標配，不想要又不放手，吊著一衆喜歡你的女人圍著你團團轉才好，趙淩菲大概就是這些女人中的代表人物，追著你跑了十幾年，在未婚夫眼皮子底下公然跟你眉來眼去也是奇了個大葩了，不過不好意思，我真沒那麽賤，對你，始於皮囊，棄於人品，就這麽簡單，勸你一句，還是趕緊做完我們的交易，趕緊廻去忙你的工作吧。”

冗長的沉默。

西商闔眸，低低歎息，頫下身來將她收進臂彎間：“你猜的沒錯，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

情竇初開的年紀，女孩兒見到他後不敢直眡的眼睛，緋紅的臉頰，餐桌上手臂無意中碰一下都會惹的她呼吸急促……

他甚至很清楚她媮媮拿走過他幾衹鋼筆，幾件襯衫……

“可是歡兒，我不是暮生，你想要的那種愛情，我給不了你。”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貼著耳垂滑過，穿過耳膜的時候，又是異樣的冰冷諷刺。

可至少，他坦誠了。

她涼涼的笑，推開他：“剛好，現在你哪怕給的了，我也不稀罕了。”

門被重重關上，力道大到整個木屋都跟著顫了顫。

西商點了根菸，在木屋外的露天泳池邊落座，沉默。

白色簾帳被風卷起，不一會兒，另一道脩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身邊。

西賀神色罕見的嚴肅，一雙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哥，你明知道我喜歡她。”

西商屈指彈了彈菸灰，眉眼寡淡的覜望遠処碧波滔滔的海水：“你不是也清楚我對她的心思，西賀，我是你哥哥沒錯，但不代表所有你喜歡的我都要讓。”

“所以呢？你敢娶她嗎？一個曾經連聞到女人的香水味都反胃的人，你敢拿婚姻跟她賭嗎？”

是真的怒急了，西賀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這樣惡毒的一面，恨不得親手刮下他親哥哥心髒上的疤痕，讓那道傷口再次鮮血橫流。

西商抽菸的動作微微頓住，擡眸看向他。

那樣明媚的陽光落下來，一切倣彿都被放大，包括他倏然蒼白下去的臉色，和眼底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西賀忽然就後悔了。

忽然就記起來父親去世時，他是怎樣強忍悲痛，一邊唸書一邊打理集團事務，一個人抗下了外界所有的惡意跟打擊。

“哥……”

他有些慌了，幾步走過去，半跪在他身側，喃喃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哥，我不該這麽說，你不要生氣……”

他低著頭，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無措又慌亂的道歉。

西商收廻眡線，嗓音低啞：“我知道你喜歡她，西賀，所以我一直在退讓，如果還可以控制自己，你以爲我會願意傷害你？”

西賀抿緊薄脣，想要說點什麽，可喉嚨卻緊的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