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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60节(1 / 2)





  只可惜古氏显然不这么想,她是面子也想得,里子也想得,银子同样想得,可她也不想想,他们之间除了个夫妻的名头,其实什么情谊什么恩义都不剩,甚至可以说是仇人了,她哪还有资格什么都得到?真是愚不可及!

  崇安侯既做了决定,平氏自然只有应下的份儿,又见简君安也没有说什么,就越发没有异议了,道:“公爹放心,我会把您的话转告二弟妹的。”

  简浔想了想,插言道:“祖父,二婶虽有些糊涂了,二妹妹却是个好的,不然您赐两个以前服侍过祖母的老嬷嬷下去,一个给二婶,一个给二妹妹罢,您赐的人,又是昔年服侍过祖母的老人儿,二叔与那陆姨娘多少也会忌惮几分,待二叔回来后,你也得提前敲打他一下,有些事,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如今他更是不比往昔,名声最好不要有一点瑕疵,如此总不至于……总不至于再闹得跟以前一样。”

  便是简君平真想休妻,好歹也有人能暂时拖延一二,给古氏的人争取到回来报信的时间。

  要不是看简沫实在可怜,简浔方才一想,其实简君平真一回来就给了古氏休书也不是坏事,一得志便弃发妻如糟糠的人,倒比内帷不休后宅不宁的人更惹人非议,关键还会给人以无情无义的印象,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这么多年的夫妻,他却这般无情,这样的人,谁敢与他共事同盟,谁又敢与他深交的,指不定连皇上也会这样觉得。

  崇安侯嘴上说得厉害,心里却知道,自己活着一日,就得管儿孙们的事一日,难道明儿真让他眼睁睁看着次子因为一回京便闹着休妻,成为全盛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成?指不定还会影响到他好不容易才挣来的前程。

  是以听了简浔的话,他只思忖了片刻,便点头道:“浔丫头说得极是,我待会儿便挑人,横竖……”

  ‘横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简沫忽然进来了,进来便直直跪到了崇安侯面前,红着眼圈哽声道:“祖父,我母亲是病糊涂了,求您再给她一次机会,有些事情,因为子不言父过,我不好说出口,但如果当年我就这么大了,我一定拼死也会劝母亲和离的,可如今,她年纪这么大了,人又病得不成样子,外祖母还不在了……哪怕您肯开恩再给她一次机会和离,她也没有活路,何况父亲想的还不是和离,而是……祖父,求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孙女儿纵然今生无以为报,来生也必定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典。”

  一席话,说得崇安侯沉默了,看着小孙女儿羸弱的身子,看着她明明还没长大,却早已满是疲惫与厌倦的双眸,还有她嘴角近乎麻木的苦笑……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崇安侯实在没办法不心软,沉默良久,终究叹息一声,叫了简沫起来,“我会让你母亲留到你父亲回京后,是留下还是搬出去,由他们自己商量后再做决定的,御赐的宅子,总要正主儿回京,进宫谢过皇恩浩荡后,才好择吉日搬进去,如今怎么好搬进去的?”

  简沫闻言,这才含泪谢了崇安侯,又谢了简君安平氏和简浔,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到了第二日,便传来了崇安侯代已故的崇安侯夫人,赏了两个老嬷嬷去文安院服侍古氏和简沫的消息,也不知二人是怎么与古氏说的,古氏回头便打了简沫耳光,说她‘吃里扒外的蠢货,我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将来你悔青肠子也迟了!’

  平氏与简浔听说后,除了一声叹息,都是无话可说,不过总算古氏不再提要搬出去的话了。

  过了几日,简浔十四岁的生辰到了。

  本来十四岁便不是整生,明年又是她及笄之年,怎么也得办上一办的,今年便不好大办了,何况满盛京都还在豫亲王的孝期,自然越发不好办了,平氏只能满脸歉意的与简浔道:“今年因为种种原因,不好与你过生辰了,只好明年再大办,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简浔自回来以来,一开始还想过生辰,不是为了过生辰能有礼物收能众星捧月,而是为了快点长大后,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做某些事,而不必好些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干着急。

  等过了十岁后,她就不想过生辰了,总觉得过一个生辰,自己就又老了一岁,虽然她如今还很年轻,但她觉得,自己的心早已苍老不堪了……不过,想到今年的生辰宇文修会陪着自己过,而且是两人关系不一样后,他陪她过的第一个生辰,简浔又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期待起来。

  因笑道:“母亲说的什么话,祖父爹爹和您都在呢,我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过什么生辰,到了日子,您让厨房给我做碗寿面也就是了。”

  平氏虽知道简浔向来不在乎这些小节,还是要听她亲口说了才能放心,如今总算可以放心了。

  到了简浔生辰的正日子,果然平氏一早便打发人送了寿面去她院里,连带下人们也都有份儿,除此之外,还让人送了一匣子清钱过来,让简浔赏人。

  简浔换了提前做好的新衣裳,再戴了一套新打的赤银玳瑁头面,或许是应了那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用特意妆点,便已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十分的娇俏漂亮。

  受了自己院里众人的礼,放了赏钱,又吃过寿面后,简浔便去了前面给平氏磕头,之后再去了景明院给崇安侯磕头,少不得又受了两个弟弟的礼,才回了自己院里去。

  稍后简沫又过来给她贺寿来了,还送上了自己亲手做的四色针线,简浔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见她比前几日又瘦了些似的,显是忧思过重,也不好说什么,只让瑞雨取了些特制的参片来与她,“提神益气的,你带回去泡水喝罢。”

  “多谢大姐姐。”简沫向她道了谢,又陪着说了几句话,便识趣的告辞了。

  瑞雨代简浔送了她出去,回来后不无怜悯的叹道:“二小姐真是可怜!”

  简浔想起自己前世虽苦,至少这一世至今什么都挺圆满的,不像简沫,两世都没过过几日好日子,点头道:“是挺可怜的。”所以她才会只是冷着她,却从没想过落井下石什么的,那也太胜之不武了。

  主仆两个正说着,平氏跟前儿的大丫鬟莲雾过来请简浔了,“修少爷过来了,说是要接了大小姐出府,单独为大小姐庆生去,夫人已经同意了。”

  这事儿本就是事先简君安与平氏都同意了的,不然宇文修哪能这样光明正大的上门接人,可听得莲雾明显咬得极重的‘单独’二字,再见屋里众人都望着自己笑,简浔还是禁不住脸上发烫,这种只要一涉及到宇文修,她便动不动就脸红的感觉,于向来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她来说,实在有些矫情,也有些令人不爽,可她心里却一点不想控制,只是让它自然而然的发展,怎么办?

  很快简浔便到了平氏屋里,果见宇文修已等在那里了,穿了身天青色海水暗纹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笔直挺拔的坐在平氏下侧,简直干净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球。

  瞧得她进来,他忙站了起来,笑道:“师妹,你来了。”笑容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璀璨,比冬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简浔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怎么今日她瞧宇文修,又跟往日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了呢?她忙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屈膝给他见礼:“让师兄久等了。”

  宇文修给她还了礼,才笑向平氏道:“师母放心,我一定会赶在申时之前,平安无恙的送师妹回来的。”

  平氏见二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登对,越看越满意,笑道:“申时之前回来,整好收拾一下,就用晚膳,到时修哥儿你也留下一道用,我让厨房做几样你爱吃的菜备着。”

  宇文修笑着应了,给平氏行了礼,便彬彬有礼的护着简浔出去了,一路走到二门处,他都有礼的与简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只是一上了马车,车帘子才一放下,他便立刻握住了简浔的手,低声说道:“师妹,你今日真漂亮!”方才在师母屋里,他上下一溜,便已将她整个人尽收眼底,当时就想夸她了,还是想着不能当着师母的面儿造次,省得回头传到岳父耳朵里又恼上他,才堪堪忍到了现在。

  不但人漂亮,关键手也好软,人也好香,他都恨不能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了!

  简浔挣了一下,见挣不脱他的手,也就由他去了,嗔道:“今日漂亮?也就是说我往日不漂亮了?你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宇文修忙嬉笑道:“我可没说这话啊,在我心里,师妹任何时候都是漂亮的,只不过今日尤其漂亮罢了。”说着用空着的那只手,变戏法的从马车垫下面变出个匣子来,“打开看喜不喜欢?”

  简浔应声打开一看,却是十六颗一色龙眼大小的金珍珠,便是她前世在皇宫里见惯了好东西的,都忍不住有些惊艳,道:“一颗这样的珍珠也就罢了,整整十六颗,可就是举世罕见的极品了,师兄,你哪里弄来的,一定花了不少银子罢?与其把银子花在这上面,还不如用来做其他正事呢,反正我也不缺首饰带,且真用它们打了头面,我也不敢带出去,也太招摇了,只好留着压箱底儿了。”

  宇文修自不会告诉她,他有两个亲卫一年里什么不用做,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替她往全国各地,不计代价的寻摸各种奇珍异宝,然后送回盛京来给她,只笑道:“只要你喜欢,再多银子都是值得的,便你一时觉得太招摇,不好戴出去,将来我也定会让你光明正大戴出去的,再不然,就如你所说的留着压箱底儿也不错,将来咱们的女儿带了去夫家,一定能震住他们。”

  说得简浔一啐,“谁要给你生女儿了,你想得还挺美!”用力将自己的手挣了回去,再说能被区区几颗珍珠就镇住的人家,算什么好夫家,她才舍不得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呢。

  却让宇文修一把又握住了,笑道:“你不给我生给谁生啊,反正这辈子我只认你做我孩儿的娘了……”怕玩笑开过火了,简浔真生气,忙岔开了笑道:“你方才让我把银子花在正事上的样子,还真挺像我们营里那些老兵说的,难得给自家老婆买了首饰头花回去,她们高兴归高兴,偏嘴上还要说‘这么破费,还不如买些米面菜回来’呢,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

  简浔见他越发口无遮拦,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直看得他不敢再胡说了,才收回了目光,道:“倩姐姐不是说今儿也要陪我过生辰的吗,怎么她没跟你一起来?”

  宇文修心道,她来了岂不是太多余了,她不会这般不识趣,他也不会让她这般不识趣……嘴上却笑道:“豫王府的老王妃病了好些时日了,家里其他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侍疾的人轮换不过来,所以姐姐自告奋勇算了自己一个,对了,她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呢,喏,就是这个,你要不要也打开看一下?”

  简浔却接过他递上的匣子收了起来,万一倩姐姐送她的是女孩儿间很私密的礼物,当着他的面儿打开算怎么一回事?一面闲话道:“老王妃应当比豫亲王小不了多少罢,是得伺候好了才成,不然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得戴重(chong)孝了,倩姐姐总是这么热心肠。那他们家的爵位呢,也是与你们家一样,递减为郡王吗?”

  “应当是这样。”宇文修应道。

  两人说着闲话,不一时便到达了目的地。

  却是宇文修在护城河码头恁了一艘画舫,打算带了简浔在水上玩一日,得亏护城河的水水势从来都不小,最冷的天也不会结冰,不然天寒地冻的,宇文修还真不知道该带简浔去哪儿,才能让她既玩得开心,又不被冻着了。

  一时上了画舫,宇文修待简浔解了大毛衣裳坐定后,便先递了一盏热腾腾的东西给她,“先喝点牛乳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