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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30节(1 / 2)





  平隽自来看宇文修都跟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先前看简浔也是一样,当然事实证明是他看走眼了,可宇文修他自认绝不会再看走眼,自然不会跟个孩子计较,因笑道:“侯爷不过是客气话罢了,当不得真,修表弟不必放在心上。”

  宇文修却是不依不饶,定要跟平隽比试一番,口口声声‘平表哥别不是不敢跟我比罢?’、‘平表哥别不是怕输罢?’,说话时还配以满脸的讥诮。

  平隽再是智多近妖,终究也才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住他这样挑衅,终于与他对打了起来,一开始还有章法可循,后来便乱作了一团,不过总体来说,平隽一直都是占着上凤的。

  等崇安侯终于赶到,怒不可遏的喝命亲兵将二人分开后,二人便成了先前简浔乍见他们时那副狼狈的样子。

  简浔想起自己的确说过平隽像孔雀,不由有些讪讪的,道:“我没有骗你,只是以前我们都不了解平表哥罢了,等你多了解他些后,你就会发现,他其实也没那么不可一世了,相反,你还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书本和其他人身上,学不到的东西。”

  说着见宇文修又恼了,知道不能再火上浇油了,只得岔开道:“至于你说上午散了学我便跟他走了,连招呼都不与你打一个,我那不是见你跟简沫相谈甚欢,不好打扰你们吗?”

  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也变得与宇文修如出一辙的酸溜溜起来。

  宇文修却立刻注意到了,也忘了自己正生气,忙忙说道:“我哪有跟她相谈甚欢了,我最多也就在她问我话时,答一声‘嗯’罢了,就这还是看的师祖的面子,等我一收拾完东西,便立刻撵你去了……哪像你,跟他又说又笑的,还不让人跟近了,叫我怎能不生气?浔姐儿,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不理他了,只跟我好好不好,我也只跟你好,一辈子都跟你好,以后连‘嗯’都不跟二小姐说了,你答应我好不好?”

  简浔的酸溜溜立时被头疼所取代了,这孩子不会真拿她当自己的娘,就算不是娘,也是当他自己的私有物了罢,这么强的独占欲,这么霸道,以后她岂不是连跟别人多说一句话都不成了?

  这可不行,得趁早把他这个毛病给改了才是,不然以后他当了摄政王,得霸道到什么地步,虽然届时他的确已有霸道的资本了,那也不能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然他日经史书工笔一流传,他岂不得遗臭万年了?

  简浔正要说话,月姨取了药酒进来,这才发现宇文修不但一双手被打得又红又肿,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立时心疼得红了眼圈,一叠声的说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本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再不会见到自家哥儿被打成这样了,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年,就又看到了,免不得勾起了月姨心里那些不好的回忆,怎能不心疼与伤心。

  宇文修忙自月姨手里接过了药瓶儿,递与简浔道:“浔姐儿,不然你帮我上药罢,你看月姨手抖成什么样儿了。月姨,我没事的,就是跟平表哥切磋了一下而已,看起来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不像平表哥,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其实我对准一个地方便下死力打,他这会儿一定比我痛得厉害得多……哎哟……”

  话没说完,叫简浔拿棉纱浸了药酒重重按在了手心上,立时惨叫起来,“浔姐儿你轻点儿,轻点儿啊,好痛,真的好痛……”

  简浔皮笑肉不笑:“我看你挺有精神挺得意的,一点儿都不痛啊。”

  宇文修立时矮了半寸,一脸的痛苦萎靡之色:“我哪里不痛了,这不是不想你和月姨担心,故意装的吗,其实我痛得都快哭出来了,你们看我这手,没有十天八天的,怕是别想写字了,可师祖还要我抄十遍《三十六计》,浔姐儿,你就答应我,以后不理,不是,至少少理平表哥一些好不好,不然我今儿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你就答应了我罢,好不好?”

  简浔手上动作不停,却有意识的放柔了许多,没好气道:“那平表哥主动找我说话我也不理吗,他是客我是主,这样也太失礼了……”

  见宇文修一直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再想到他才挨了打,正是最脆弱最委屈之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答应他:“行行行,我以后少与他说话便是,实在非说不可,也让你或者丫鬟与他说,这下你满意了罢?”

  虽然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摆明了这家伙就是在扮可怜啊,她怎么还是上当了?

  可覆水难收,也不好立时就反悔,亦连让他改一改自己性子的话在他湿漉漉的目光之下,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在心里暗暗下决心,等他伤好了后,一定要尽快让他改了,伤一好就改!

  简浔一直在松涛院待到宇文修睡着了,才回了仁智院去。

  并不知道她才一离开,原本已“睡着了”的宇文修便睁开了眼睛,在心里暗暗得意,他就知道浔姐儿最是心软的,一定舍不得拒绝他,果然浔姐儿答应他以后会少与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说话了,他今儿这顿打也算是挨得值了!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狡黠与满足就消失不见了,想到了简浔素日与平隽讨论的那些话题。

  他都跟着师父念了一年的书,自问已够刻苦,学到的东西也够多了,谁知道却连平隽所学的皮毛都及不上,他天赋异禀占一半原因,自己还不够刻苦定然也占一半的原因,他以后一定得加倍刻苦加倍用功了,哪怕只为了以后与浔姐儿讨论那些她与平隽讨论的话题呢?他什么话题都能跟得上浔姐儿了,浔姐儿自然也就不会理姓平的了。

  还有练武也是,他也得越发刻苦越发用功了,怎么着也得尽快练得比姓平的厉害才成,以后就算浔姐儿还想与他说话,他也定要打得他不敢开口了!

  ------题外话------

  还在外面,所以留言不方便回哈,等回家后再慢慢回,慢慢感谢大家,么么哒(^_^)(^_^)

  ☆、第七十一回 有喜(求月票)

  彼时平隽也正在自己的听风院让小厮给自己上药,就像宇文修说的,他脸上身上虽都没受什么伤,左后背却是一阵阵钻心的痛,想起之前打架时,宇文修每每得了机会,都往那一处打,不由嘲讪的勾了下唇角,好罢,他收回之前的话,那位修表弟其实没他以为的那般愚蠢,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也是有脑子的。

  刚上完药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头发,一身天水碧衣裙,人淡如菊的平氏过来了。

  平隽忙迎了出去:“二姑母怎么来了?”

  平氏笑道:“听说你和修哥儿打起来了,所以过来瞧瞧,没事儿罢?因为什么呢?”

  平隽一面迎了平氏往里走,一面笑道:“多谢二姑母关心,我没事儿,也没有因为什么,只是一言不合罢了。对了,我正想问姑母,修表弟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怎么觉着他不止是先侯夫人的远房亲戚呢?”

  平氏自己坐了,也让平隽坐了,才道:“我过来除了看你,正是要与你说此事。修哥儿的确不是先侯夫人的远房亲戚,他姓宇文,是睿郡王的嫡长子。”

  迎上平隽惊讶与疑惑的眼神,平氏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听说过他那个‘鬼之子’的名声不曾,因为这个,他一生下来,便被睿郡王给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把宇文修在庄子上的处境,还有他去年是如何救下简浔,又是如何被简君安带回了崇安侯府等事大略说了一遍,末了道:“睿郡王当初便不是心甘情愿将修哥儿留下的,这一年多以来,他也一次都没上门看过修哥儿,心里那个受人胁迫的坎儿只怕现在也没迈过去,让他知道了你和修哥儿打架,还累修哥儿给侯爷打了,借题发挥就不好了,所以,你收拾一下,明儿便回去罢。”

  “可是……”平隽虽吃惊于整件事情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却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你和姑父一日不能真正的夫妻相得,祖父祖母便都不能真正放心,我既领了二老的命,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话音未落,平氏已淡淡道:“我和你姑父挺好的,他是个好人,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还要更好,我会和他好好儿过日子,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后宅,孝顺长辈,会在其位谋其政,尽到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的,你虽聪明,到底年纪还小,不知道这夫妻之间,不能只看表面相处的。回去后让你祖父祖母也都放心,他们生我养我,让我锦衣玉食呼奴唤婢,我不能只享受不付出,那也太自私了,虽然我这也谈不上什么付出,但我绝不会让‘娶妻当娶平家女’这样的好名声坏在我身上,绝不会让两家结亲反结仇的。”

  平隽闻言,松了一口气:“二姑母能这么想,当然再好不过了。”

  平氏却趁他低头时,苦笑了一下。

  不这样还能怎么着呢,那个俊朗斯文,妙语如珠的人再也回不来了,他再也不会趁午后大家都休息,下人们也趁机躲懒之际,翻墙到自家园子里那颗老梅树下,就为了能远远看一眼窗边的她,偶尔与她说上一句半句话,再也没有人会那样痴痴的望着自己,眼神炽烈得简直快要让她融化了。

  念头闪过,平氏忽觉眼眶一阵湿热,忙低下头,借吃茶的动作,遮掩住了。

  她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依然走不出悲伤忘不了他,无数次想到他的柔情,想到彼此的心意相通,她都恨不能随了他去。

  可眼见父母一日老似一日,尤其是母亲,为了她,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自私下去了,人活在这世上,那么漫长的几十年,哪能只为自己而活,半点不考虑父母亲人的感受?

  所以官媒再次登门,母亲小心翼翼与她说这次是崇安侯世子要续弦时,她破天荒一口就应了,她已为他守了五年,对得起他,也对得起他们之间那段真挚的情意,如今是时候该她尽女儿的本分了,何况,她嫁了人也同样可以让他永远活在她的心里,相信他一定不会怪她的。

  所幸崇安侯世子果真是个好的,彼此第一次相看时,便恳切的与她说了一番话:“你情愿为你的未婚夫守满三年,之后又蹉跎两年,心里必定十分爱重他,说‘至死不渝’只怕也不为过。我不瞒你,我对亡妻也是一样,若不是为着老父和女儿,我至少也要替她守满三年,才会续弦,且注定同等回报不了续娶妻子的情意。你如果不嫌弃,我们就做个伴儿罢,我不在乎你心里没有我,因为我也是一样,我们以后拿彼此当亲人好不好?”

  让她终于对这门亲事,有了几分期待,既能守住自己的心,又能让父母亲人好过,她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