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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一百六十八章(2 / 2)

大约真是他想多了,这书翰字迹和文风,都是陌生的。而且,卫庄就是卫庄,跟那人又有何干系。

正此时,卫庄来补交昨日练的两张字——他今日走得匆忙,落在了房里。

卫庄见卫启沨拿着他昨日写的文章,眸光微动。

卫启沨根本不会看出端倪。他行事审慎,之前就凭借记忆练过原主的字,后来属文,也刻意改换了文风。

即便是他父亲来看,大约也很难瞧出那是他的文字。

不过他观卫启沨神色,揣度着他大概是起了些疑惑。卫庄突然有些感慨,这世上算得上了解他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他父亲,另一个就是他这个夙敌堂兄。

不过他也同样了解卫启沨。

看来他往后要更小心些才是。

卫启沨往自己院子折返的路上,忽见一小厮匆匆跑来禀报说,温大人到了。

萧槿听萧岑说温德已然去了前院正堂时,问他有没有携女眷同来。

“我也不晓得,”萧岑笑眯眯道,“姐姐想找人耍子?”

“随口一问而已,”萧槿伸手拍拍他,“快去吧,帮姐姐看看。”

萧岑理了理衣袍,笑着道了声“知道”,便转身跟着几个堂兄见客去了。

萧槿望着窗外透亮的天光,微微讽笑。

温德不论知不知道卫启沨与温锦的事,都一定对两人的婚事乐见其成,温家若得卫启沨那般乘龙快婿,阖族都跟着得益。温家这边显然是知道卫启沨对温锦有意的,温锦后来拖到十七都没有定亲,直到卫启沨娶了她,温家人才给温锦许了人家。

听说温锦上花轿的时候,险些哭昏过去。

不过这对苦命鸳鸯这辈子大约可以圆满了。

萧槿眸中满是冷嘲。

前院正堂。温德与众人叙礼罢,落座后,着意看了旁侧从容喝茶的卫启沨一眼,又转向众人,笑吟吟道:“小女顽劣,此番定要随我同来。她道久仰山东风俗人情,想借此时机到往一观,让诸位见笑了。”

季氏见他并未带女眷来,奇道:“敢问令爱何在?”

温德笑道:“小女说初次谋面,要给府上几位姑娘筹备见面礼,眼下应当快到了。待会儿不如将几位姑娘都叫来,让她一一拜见。”

萧槿觉着他在这上头也太迷信了,但几番拗他不过,只好应下。随即想起他方才支开萧岑的举动,忍不住问道:“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要紧事,原来只是这个。那你为何不让阿岑听?”

“他若是知晓了,想来便会嚷着要出去的。我只打算带你一个,阿岑还是留在家里读书的好。”

萧槿探问道:“表哥是预备带着我纯粹出去溜达一圈么?”

卫庄看她一眼:“也不一定。兴许会请你吃顿饭。”

萧槿吸气,她觉得她可能遇到了个假表哥。

她随即想起江辰兄妹之前说起要郊游的事,询问江辰这回可入了甲等。

“入了,他方才与我说郊游的日子定在外后日,”卫庄说话间听天福说萧定来了,起身道,“你先回吧,你跟谢先生告半日的假便可,咱们只出去半日。”

他顿了顿,望向她:“明日辰时正,我等你来。”

萧槿点头。她觉得她近来因为外出而落下的功课可能会有点多,想要提前多练几张字届时好拿去交差,当下与卫庄作辞。

萧定今日事少,早早回了。他本是想尽快了结银子的事的,正好今日放榜,卫庄再度落榜之后想来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他因着上回被卫庄抢白而心中耿耿,想借此机会奚落卫庄一番,却不曾想他刚一回府,就听说卫庄府试得了案首。

萧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几乎怀疑是萧安帮卫庄作了假,但想想萧安的为人,又觉得不太可能。何况事关科考,萧安再是如何也不会糊涂到在这上头动手脚。

萧定本以为卫庄这回破天荒拿了头名后,一定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谁想到他见着卫庄时,他神态如常,倒好似今日的发案与他无关一样。

萧定忍不住仔细端量了卫庄几眼。这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去审视这个少年。

知胜而不骄,临绝地不惊。

不知为何,萧定忽然想起了这两句话。

萧定忽然蹙眉。难道卫庄头先其实一直在藏锋?否则一个连考过县试都费劲的人,是怎么拿下府试案首的?

卫庄却是不管萧定在想什么,他清点了萧定带来的银子,又仔细查看过了成色,见无不妥,命天福将银子收起来,便开始下逐客令。

但萧定并没有立等走。他盯着卫庄看了少顷,缓下辞色,问他究竟是如何在短短几日内有这等进益的。

“四老爷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卫庄将手掌摊到萧定面前,“拿一百两银子来,我便告与你知道。”

萧定嘴角一抽:“你好赖也是个读书人,怎就一身铜臭气?”

“读书人也要过日子,四老爷不就为三百两银子愁得寝食难安么?原本我也可以念一念人情的,但我与四老爷又无交情,凭什么送人情与四老爷?”

萧定气得胡须直抖:“你休要以为你得了案首就了不得了!府试算什么,有本事你考入殿试,拿个状元回来!”

“我若拿了状元回来,四老爷再想跟我打听诀窍,可就不止要花一百两了,届时少说也要一万两。”

天福在一旁止不住地偷笑。少爷似乎找到了个发家致富的好门路。

萧定脸都僵了,但对着面前这个少年,忽然说不出话来,咬牙半晌,悻悻而去。

萧嵘瞧见父亲回来,忙跑上前询问究竟有没有问出卫庄夺魁的缘由。

萧嵘自己也不过是个秀才,当初的三场童生试都是低低地过的,若是他能知道卫庄的秘诀,那考科举岂非事半功倍?

萧定想到卫庄方才的话,沉着脸道:“他说要给一百两银子才肯说。”

萧嵘眼前一亮:“真有秘诀?”

萧定瞧着萧嵘那德性,脸色越发难看。他的三个儿子里只有萧崇读书上头天分好,萧睁与萧嵘两个都是资质平平。

萧定眼前又浮现出方才见到的卫庄,不知为甚,忽然更嫌弃萧嵘了,当下一把甩开他,扭头走了。

萧嵘正觉得莫名其妙,萧枎跑来询问他卫庄得了案首的事是真是假。

萧嵘酸溜溜道:“他说有秘诀,但依我看,这回大约是出了什么差错了。管他呢,他能侥幸一次,难道还能再侥幸一次?”

萧嵘坐下继续道:“府试过了,还有院试。府试是知府主持,院试可是朝廷钦点的学道大人主持的,我看他届时还能如何。他若院试也能过,我倒是相信他真得了什么秘诀。”

一个平素一直不如他的人忽然站到了他爬不上去的位置,萧嵘难免心里泛酸,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萧枎点头:“哥哥说的是。”自打卫庄不依不饶地跟她要账之后,她就越发不盼着他好。

萧嵘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凑近低声问道:“你这几日跟那卫家二公子……”

萧枎叹气摆手:“别提了,卫公子这几日不知在忙活什么,每日除却去家塾之外,根本不出门。我们本想使点银子买通他身边人打探一下,但他身边那起子人嘴都严得很,连银子都不收,一毫都打点不通。”

萧嵘挠挠头,道:“那可如何是好,也不知卫公子还能在此盘桓多久。”

萧枎抿唇。她从未见过如卫启沨这般出色的人,除开性情有些捉摸不定以外,卫启沨浑身上下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

最要紧的是,卫启沨背后是煊赫豪门荣国公府。若是嫁给了卫启沨,她这辈子都不必再为钱财发愁。

萧枎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身回房。

她还是想要再试试。

翌日,萧槿跟卫庄出门时,好奇询问他府试究竟是怎么夺魁的。

卫庄领着她迈过门槛,低头看她:“你不必操心这些。”

萧槿其实也想过卫庄从前是有意藏锋,但她实在是想不出藏锋对卫庄有什么好处。但一个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进步神速,这确实匪夷所思。

卫庄见萧槿追问不住,只好道:“你就当我从前蒙昧,见今忽然开了窍。”

萧槿并不怎么相信他这个说辞,但卫庄不肯说,她也不好一直纠缠于此。她想起年底的院试,笑道:“那表哥既能在府试中夺魁,想来院试也不在话下了?”

“你若是届时仍旧来接送我,那自然不在话下。”

萧槿嘴角微抽,道:“到时候可是大冬天,表哥一早便要赶考,我怕我爬不起来……”

她话音未落,就听一阵马蹄声近,转头间便瞧见一人一骑冲开街上层层人丛一径狂奔至近前,所到之处皆引起一阵扰攘。

那马上之人冲得太快,到得萧槿近前时根本刹不住,也不打算勒马,怒喝一声“滚开”,也不管萧槿来不来得及躲闪,直接飞冲了过来。

萧槿实际上已经反应过来了,但卫庄比她反应更快。在她预备往旁侧躲时,卫庄已经一把将她拉到了他身后,与此同时,他在马匹即将飞驰而过的瞬间,伸手迅速扯住了马上之人的衣袖。

他的力道极大,那人一时不备,被他拽得身子一斜,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不长眼的东西,知道爷爷是谁么?”那人一时爬不起来,抬头怒瞪卫庄。

萧槿方才没仔细瞧,如今这人抬起头,她瞧见他的脸,倒是觉得有点眼熟。她蹙眉略想了片时,终于记起来了来者何人。

此人姓冯名权,是荣国公府二房的表亲,为人十分势利,久惯溜须拍马,平日里对卫家主支启字辈的几位公子趋奉备至。卫启沨身为二房嫡长子,是冯权的主要逢迎对象,但卫启沨似乎并不怎么待见他。

冯权嘴里不住骂骂咧咧,几度试图爬起来,但他脚踝扭了,身上又有多处擦伤,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他的小厮急匆匆奔上前来,左右两边同时架着,才将他搀起来。

卫庄冷冷睥睨冯权。

不过是卫启沨的一条狗,竟然就敢猖狂至此。

冯权长年巴结卫家,觉得自己即便是在京城地界上也是很有些脸面的,已经许久没人敢给他吃这么大的亏了。

他越想越气,直骂卫庄瞎了狗眼,当下命小厮上前去将卫庄绑起来。

卫庄寒声笑道:“也不知是谁瞎了狗眼。”

“哎哟喂,你口气不小,”冯权伸手就要来揪卫庄的衣襟,“你倒说说你是哪根葱?”

卫庄侧身躲开冯权的手,抬脚就踢上了他的膝盖。

刚刚才被搀起来的冯权又“扑通”一声跌到了地上,正跪在卫庄面前。

四周聚拢上来围观的路人轰然大笑。

冯权抬眼打量卫庄,觉得很是邪门儿。他虽未言明身份,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敢如他这般在街上恣意纵马的必定是有些背景的子弟,然而眼前这个书生却敢将他扯下马来,又以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他,这就怪了。

冯权心里倒是打起鼓来,收敛气焰,正猜度着卫庄身份的时候,就听身后小厮恭敬地喊“二少爷”。

冯权扭头一看靠山来了,立等惊喜道:“表弟来得正好,我被这个……”

卫启沨不待他说完便径直打断道:“道歉。”

冯权一愣:“什么?”

“我说让你给这二位赔礼道歉,”卫启沨看了卫庄与萧槿一眼,又转向冯权,冷淡道,“我适才已问明原委,是你唐突在先。”

冯权怔了半晌,让他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书生和一个小姑娘道歉?

虽则心中万般不愿,但冯权不敢违逆卫启沨的意思,只好一瘸一拐地挪到卫庄和萧槿面前赔了个不是。

卫启沨回身,步至萧槿跟前,温声询问她可有伤着吓着。

萧槿觉着挺有意思的,原来卫启沨在聊城时曾经对她这么温和过,她后来嫁给他之后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卫启沨后来娶她颇有祸水东引的意思,但她想不出她到底和他什么仇什么怨。

萧槿压下心头万端思绪,极力维持面上的平静,摇头直道没有,旋即跟卫启沨略施一礼,与卫庄一道离开。

卫启沨的目光在两人远去的背影上停留片刻,掣身折返。

冯权被小厮搀着跟在他身后,笑嘻嘻道:“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娘子啊?眼光不错,我瞧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将来想必是个尤物,你若是喜欢,我想法子给你弄来……”

卫启沨转头乜斜他一眼:“你胡言什么,她是萧知府的独女,我这几日都借住在人家府上,你今日若是闯下祸事,让我如何自处?”

冯权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啊……这不是急着来见你么?”说话间又想起那个将他拽下马的书生,“那萧姑娘身边的人是何身份?”

“萧大人的表外甥。”

冯权正想骂不过一个表亲也能那么大胆子,随即想起自己也是卫家表亲,当下闭嘴了。

他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疼得几乎走不得路,卫启沨又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冯权当下急道:“表弟慢些走,我有事与你说。”

卫启沨步子不停:“有话便讲。”

冯权神秘兮兮地笑道:“你等我一等,这件事你一定感兴趣。”

卫启沨仿似想到了什么,陡然顿步,回头道:“说。”

萧槿觉着奇怪,问他为何对虾这般嫌恶,他蹙眉丢给她一个字,脏。

萧槿这才对他的洁癖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她跟他说那些虾的虾线都已经仔细剔除了,但卫启沨仍旧一脸嫌弃地坚持让她倒掉。

萧槿许久没吃虾,不舍得倒,将那盘红烧大虾拽到了自己面前,自吃自的。

卫启沨看她不听话,神色不豫,似乎连在他面前吃虾也是罪过。他在她对面落座后,斯斯文文地进餐片刻,抬头瞧见她吃虾吃得不亦乐乎,盯着看了好半晌。

萧槿打算再去夹一只虾时,一抬头就撞上了他投来的目光。她见他满面的不可思议,那神色似乎是在说,你吃-屎也能吃得这么高兴?

萧槿当时就不乐意了,搁下筷子,指着他跟前的蛋花羹道:“你看,这里面的鸡蛋是鸡下的吧?你想过鸡是怎么把蛋下出来的么?那个蛋啊从……”

卫启沨“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面色一沉。

萧槿不以为意,又指着他面前的一碟子春不老蒸乳饼道:“那里面的春不老,你想过是怎么长出来的么?那个需要浇水施肥,施肥你懂吧?就是用粪……”

卫启沨忍无可忍,按下筷子扭头就走。

萧槿如今忆及前生往事,想想当初她看到的卫启沨,再看看面前这个温雅公子,实在觉得有些恍惚。

看来人的性情确实是会改变的。

清蒸大虾是萧枎的拿手菜,她觉得卫启沨但凡是吃了这虾,一定会询问这道菜是谁做的,届时她就能露露脸儿。想来卫公子自此之后便会对她多上一份属意的。

她这般想着,便示意丫头将那一碗清蒸大虾端给卫启沨。

然而她一转头,就听到卫启沨冷淡道:“不必了。”

萧枎一怔。卫启沨方才还是和和气气的,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

萧杫在一旁看着,拿帕子挡住了唇边笑意。她就说,卫家公子一看就是风雅的人,怎么可能稀罕萧枎做的什么虾子。

萧嵘看得暗暗发急。

萧枎犹自不甘,勉强笑道:“此间的虾与别处不同的,况且这制法……”

“四公子不是说要切磋制艺?”卫启沨转头看向萧嵘,“若还要继续,便换个地方。如若不然,在下便先回了。”

竟是直接将萧枎晾在了一边。

萧枎面色发白,僵硬地立在原地,一时也不知如何找回场子。

萧嵘对于卫启沨的反应也颇为意外,卫启沨自来到萧家之后便一直客客气气的,他也是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给面子。他本想转圜一下,但见卫启沨面色确实很不好看,当下也只好打住了念头,赔着笑道:“那换个地儿继续吧,把这里留给三妹妹她们。”

萧杫嘴角的笑一收,她还没出手呢,卫公子怎么能走?

萧杫不住地给萧嵘打眼色,但萧嵘只是暗暗蹙眉摇头。

萧嵘还不想为了两个妹妹的私心就开罪卫启沨。

其实下午这一出整个都是他们筹划的。萧嵘先将卫启沨带出来,萧枎与萧杫再佯作偶遇,各逞本事。

萧嵘帮两个妹妹其实也是存了私心的。万一卫启沨真的看上了他哪个妹妹,那简直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他们四房若是得了卫启沨这样的乘龙快婿,往后还怕不吃香?他以后说不得还能少读好多年的书呢。

但萧嵘也能瞧出卫启沨眼下是真的不快了。虽然他也不清楚卫启沨这是被触到了什么逆鳞,但顺着他的意思来总是没错的。

卫启沨出了凉亭后,萧榆故意问道:“三姐这两碗虾怎么办?”

萧枎心下气恼,随口道:“倒掉!”

“倒掉太可惜了,”萧槿伸手端起其中一个卧足碗,“正好我跟六姐坐了半晌还没吃东西,这两碗我们收下了。”

萧榆笑眯眯地端起了另一碗。

萧枎气得直瞪眼,萧杫在一旁捂嘴笑。

萧槿方才将卫启沨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禁不住感慨他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矫情。

吃虾怎么了?

萧槿其实有些好奇,如果是温锦喂虾给他,他会不会吃?他既然那么喜欢温锦,想来是愿意为温锦打破坚持的。

萧槿与萧榆抱着那两碗清蒸大虾后,萧枎气得抬手就要将托盘上余下的那两个盖碗杯抓起砸了,却被萧杫一把拽住。

“那里头是我精心烹制的雀舌牙茶,你敢砸!”萧杫瞪眼道,“我早说了,卫公子必定是喜好风雅的,你端给他一碗大虾算怎么回事,他能高兴才怪!”

萧枎气得直跌足。她费尽心思做了许久的大虾非但让她下不来台,最后还便宜了萧槿萧榆两个。

萧枎回瞪萧杫一眼,恼道:“卫公子不接我的大虾,也不会喜欢你的茶!”

“我还没试呢,你怎知他不喜欢?”萧杫挑眉,“要我说,卫公子要么是不爱吃虾,要么是今儿心绪不佳,只是咱们走了背运,来的时机不对。”

萧枎缓了半晌,忽道:“卫公子约莫是不知道我是他表妹。他若是知道,怎会不给我颜面。”

“你听谁说的?”

萧枎却是不答,打住话头回身就走:“我想起我还有绣活没做完,先走了。”

萧杫轻嗤一声,道:“你是他表妹,那我也是他表妹。人家表妹多了去了,凭什么独独给你面子。”

萧杫端起盖碗杯啜了几口茶,轻叹一息。

卫启沨那样的贵公子真是难以捉摸,一个拎不清便是弄巧成拙。这么胡乱猜度可不好,顶好是打探清楚了再出手。

她四哥脑子不够好使,靠不住。【本章节首发..网,请记住网址(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