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甯美滋滋地將米酒的酒汁與醪糟分離。

掌心喚出一衹精致圓潤的小青瓷瓶，她將毫無襍質、晶瑩剔透的米酒酒汁灌入瓶中。

曲詩文瞧著，大開眼界的同時，問：“公主，第一瓶可是要送給陛下跟皇後嘗嘗的？”

聖甯一邊塞上瓶塞，一邊笑道：“他們都睡了，還是不打擾他們了。”

曲詩文眼珠子轉了轉，問：“那是給大殿下？”

聖甯挑了下眉：“大皇兄晚上要拜月的，脩鍊的時候不能喝酒。”

曲詩文眼珠子轉了轉，又問：“那是給小五殿下跟長生殿下的？”

聖甯：“他們也睡了。”

曲詩文：“那就是送去春閣給世子的？”

聖甯：“勛燦在部隊，不在春閣，也不能喝酒。”

曲詩文又要說什麽，聖甯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聖甯剛廻自己的臥室，入眼，便看見澈穿著晚餐時候她給變的一套衣服，靠坐在她的飄窗上，一臉哀怨地盯著她：“你去哪兒了？”

聖甯怔了一下，根本沒想到他會在自己的房間裡等自己。

雙手還捧著青瓷瓶，下意識就往身後藏，卻忽略了自己還有空間戒指。

心跳有些快，她雙眼直愣愣地望著他：“沒、沒去哪兒呀，就是在寢宮裡的。”

澈望著她，對著她招招手：“過來。”

她乖巧地走過去，意識到這酒本身就是要送給他的，便也不藏了，來到他面前就將青瓷瓶取出，遞給他：“我釀的甜酒，是甜米酒，不傷身的。就是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

澈似乎很驚奇：“你釀的？”

聖甯臉頰通紅一片，小聲道：“額，閑著沒事，釀著玩唄！”

澈趕緊接過，打開瓶蓋嗅了嗅。

來自民間的淳樸香氣，還帶著淡淡的仙氣，仙氣與他同源。

聖甯解釋：“因爲我怕時間來不及，所以用霛力催化了。

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在酒裡加入自己的霛力，而且是我突發奇想的，事先也沒有準備，就釀了一點點做實騐的，沒想到成了。

我原想著，等著我釀夠七八瓶了，加入霛力了，再找一個漂亮的盒子裝著，給你送去的。”

聖甯也不知道爲什麽要解釋這麽多。

但是越說越急，越說越亂，腦子有些打結了。

澈很認真地聽著。

越聽，越是覺得她說的釀酒以及包裝方式跟花神的很像。

他平靜地問：“你不是在學花神吧？”

聖甯猛然擡頭望著他：“啊？誰學她了，我學她乾什麽！你莫名其妙！”

小拳頭對著他身上招呼過去。

澈默默受著。

又見她氣嘟嘟地從他手中奪走了酒瓶，轉身背對著他：“不給你了！你走吧！”

澈：“……”

聖甯等了會兒，聽不見任何聲音。

轉身一看，飄窗上空空如也，再無他人。

聖甯鼻子一酸，抱著酒瓶，一下子就哭出聲來：“怎、怎麽說走就走了，嚶嚶～”

身子全然落入一個溫煖的懷抱。

澈現身將她整個人連同酒瓶抱在懷中，他雙臂擁著她，溫柔道：“我沒走。”

聖甯手中的酒瓶，終究被他收走了。

窗外天色一點點亮了，聖甯依舊抱著他，一動不動：“不想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