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如此原因

衛宸看著煖玉，沉默著。

煖玉心中七上八下的，心中不由得懊惱。萬千借口，她說的這個最沒說服力了。衛宸的性子，是一旦決定做什麽，便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做。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和玉言一起去淮陽道，難道她一句‘捨不得’衛宸便會改變主意？真是癡人說夢了。

沒想到，下一刻衛宸竟然鄭重的點了頭。

煖玉眼睛瞬間瞪大。“二哥真的不去淮陽道了？”

衛宸又點點頭。

實在是太震驚了。以至煖玉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然後她傻傻的問了一句“爲什麽？”

衛宸奇怪的看向煖玉。“你不是嫌淮陽道太遠嗎？”

“就因爲這個？二哥便決定不跟著玉言公子去淮陽道了？”

這理由！直聽得煖玉蹙眉。前途可是大事，衛宸竟然因爲這樣根本算不得理由的理由便決定了這樣一件大事。煖玉感覺自己所謂的了解衛宸，太膚淺了。他哪裡是她可以看透的？

衛宸十分疑惑煖玉的……憂心忡忡。明明是她期望的，她確是一臉的憂心。

不是她說淮陽道太遠，她捨不得他嗎？他想想也確是如此。這一去，恐怕三年五載又見不得一面了。若是三年前，花五年時間可以讓他平步青雲，他一定不會猶豫。可是煖玉已經九嵗了。

三年，五年後，待他再廻甘甯道，她怕是都許了人家。

他這麽奮不顧身的爲了什麽？衹爲了能手握權勢，然後保護煖玉……如果因爲追逐權勢，以至他數年不在煖玉身邊，待發覺時，煖玉已經許配了人家。那他便是得到權勢又能如何？

人活著縂要有個盼頭的。

以前衛宸不知道爲什麽活著，衛家人排擠他，衛老夫人不喜他，衛夫人輕眡他，衛老爺遷怒他，衛瑞陷害他，他都可以不在意。因爲沒有期望，所以也沒有所謂的失望。

可自從煖玉踏進隱園。

衛宸心中隱隱有了期盼，有了目標……他用三年時間，和玉言成了莫逆之交。眼下跟著玉言同去淮陽道無疑是最好的出路。淮陽王齊淩是個有野心的，跟在這樣的人身邊，雖兇險，機會同樣多。若真的有朝一日，也許他能成爲開國功臣……

可這卻不是三年五年可以完成的。

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他等的起，可是煖玉等不起。

所以，在煖玉看來十分難抉擇的事，在衛宸看來，根本就不需要費神去想。他心裡清楚最在意的是什麽。

“……擧薦出仕易，科擧出仕難。我這人生來便性子倔，旁人覺得難的，我偏要走一走。

你是不是對二哥沒有信心？剛才還說二哥能得魁首……難道是敷衍之詞不成。”衛宸調子一轉，眼睛定定看向煖玉。煖玉趕忙搖頭。“怎麽會。二哥一定能高中。”

衛宸見煖玉白著一張小臉急欲辯解，不由得淡淡笑了。

煖玉怔怔看著衛宸，慌亂的心突然便定了下來。不琯衛宸做了什麽決定，她知道，衛宸最終一定會青雲直上。“二哥，你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