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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霍青别思量一阵,点了点头,翠儿便领着江月心朝一处院子里去了。到了那院里,翠儿带了几个丫鬟,开箱翻找着四小姐的衣物。没过一会儿,翠儿便唤道:“找着了!小郎将您瞧瞧,这一身如何?”

  翠儿手里举着的衣衫丝毫看不出是数年前的款式,崭新得很,极淡的若紫色上头团着云纹和梅枝,很是秀气。

  “好的很。”江月心连连点头,不敢给别人添麻烦,“就这件吧。”

  她去内室试着换了一下,发现这衣服合身得紧,简直像是替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翠儿与其他人也连声夸好。

  待她走到了院子外头,霍青别瞧见了,便愣了一下。跟在霍青别的温嬷嬷见状,也露出诧异之色,一副古怪表情。

  “这衣服……”霍青别喃喃道。

  “九叔,如何?穿这一身,应该不算失礼吧。”江月心蹙眉问。

  “……”霍青别异样地没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许久后,他才别开了视线,道:“甚好。”

  温嬷嬷敛去脸上古怪之色,把翠儿叫唤到自己身旁,少见地低声训斥道:“你这丫头,怎么瞧箱子的?那不是四小姐的衣服,而是夫……”

  “罢了。”霍青别淡淡道,“这身衣服无人穿过,搁着也是浪费。既然小郎将喜欢,那便穿着吧,无需和翠儿动怒。”

  他虽这么说,可翠儿却依旧是瑟瑟发抖的。

  江月心不明觉厉地瞧着他们几人,有些不知所措。

  温嬷嬷又挑了些首饰珠宝,给她配齐了一身行头。温嬷嬷怕她在宫里被人比了下去,首饰都挑拣昂贵的,霍青别却道:“小郎将不必多戴这些金玉物什。”

  温嬷嬷一愣,也道:“是是是,老身方才才夸过小郎将的灵气。这灵气呀,不该给庸俗的金银给盖住了。”

  如此这般,才将一身的行头定了下来。到了宫宴那日,江月心怀着复杂心思梳妆打扮齐整,上了霍家的马车。

  霍淑君穿了身杏黄衣裙,整个人浑似只小雀儿似的,髻前花盛闪着几缕碎光,细看才知是几颗绿油油的细小宝石。她哼着小曲儿打量江月心,不满道:“哎呀,还是有些显老气了!”

  “能穿不就好了?”江月心可不挑剔这些。

  “你怎么活得这么粗糙呢?”霍淑君鄙夷她。

  马车一摇一晃的,慢慢驶过京城的街道。江月心微呼一口气,撩起了车帘。过了三道门,便瞧见宫城朱红色的巍巍高墙近在眼前,一溜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几要闪闪发亮起来。

  ……阿延,可能就在这里头。

  她紧张无比地想着。

  霍淑君一点儿都不慌,歪着头瞧自己手指甲上的颜色。在这天底下,好像就没有她怕的事儿,她能一直这么无忧无虑、毫无畏惧,这让江月心羡慕极了。

  马车入了宫门,很快便停下了。几个太监来领路,要请霍家一行人到陛下的清凉宫去。霍淑君刚下了马车,便听到对面传来一声按捺不住的“是你!”

  抬头一看,竟是咬牙切齿的叶柔宜。

  只可惜,兄姐皆在身侧,她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一边假装娴静典雅,一边恶狠狠盯着霍淑君,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势。

  霍淑君可不一样,她当即飞过去一个白眼,冷然道:“这不是叶家的二小姐么?”

  叶家的几位公子、千金闻言,侧过身来。换作是旁人如此挑衅叶家人,恐怕是早被羞辱得找不着北。可这群年轻人一瞧见霍青别笑吟吟地从马车上头下来,立刻老老实实地噤了声。

  当朝右相霍青别,能不惹,就不惹。

  上次叶柔宜不小心戏弄了霍家的大小姐,一回家就被叶夫人逮着跪祠堂,叶家的长子叶龄之还特地准备了厚礼至霍府赔罪,还好霍青别说自己“不爱发火”、“没当回事”,这才让叶家人松了口气。

  这种关节眼上,谁敢当着霍青别的面闹事?

  霍淑君见那群公子哥和千金们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答话,气焰就涨了起来。她又嗤笑一声,道:“叶二小姐,上次你说我爹只是个小破将军的账还没算清呢。”

  人群那头,叶家的大少爷叶龄之捂着额悄悄叹了口气。

  叶龄之可不希望与这霍大小姐吵起来。

  他不敢说话反驳,只能寄希望与霍青别,望霍青别顾忌着霍家门面,能管一管这刁蛮上天的霍淑君。于是,他对霍青别道:“霍大人,这位小姐这样子……似乎是不太妙吧?”

  霍青别温和一笑,撇一下衣袖上浮尘,淡笑道:“我霍九平素不轻易发火。这点小事,不放在心上,也不会随意对君儿动怒。君儿自己做主便是。”

  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佛系,佛系。

  第31章 宫宴(二)

  霍青别都这么说了, 还有谁敢反驳?

  一众人等皆噤了声,跟着引路的公公朝清凉宫去了。

  清凉宫的大殿今日格外金碧辉煌。已是傍晚时分,残阳还挂在天际,一线金澄澄的,可宫里却已是明烛高燃,灯火不绝;彩衣乐女抱琴而奏,箜篌细响绵绵绕梁。诸位命妇、臣子,皆是紫衣华袍,更有翠雀连层、蜻蜓数叠, 一片珠光宝气。

  江月心跟着霍青别入殿时,原本喧闹的清凉宫瞬时沉寂了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朝她投来, 争相一睹将来皇后的风采。

  她略有些紧张,不自觉便流露出了一分肃然之意。这肃然落到别人眼里, 就是惯于杀伐的刻骨冰冷,足叫人心惊胆战。

  她穿了身若紫衣裙, 发间压一枝翠绿的雀尾簪,除此之外别无他饰。虽素净,却不显得单薄,归根结底,是她那沾染了古战场风霜的铁血肃杀之意太过明显, 叫人不敢仔细看。

  一错眼,旁人只会觉得她眼神冷如刀锋。

  “听闻,她是不破关的女将军……”

  “难怪如此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