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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1 / 2)





  但皇帝却对于那道士的身份似乎起了怀疑,虽并未将其驱逐问罪,但见面之时已不再称其为上师,亦不再招他演算卦象,谈论天道。

  这让陈恒远十分着急,如若此事穿了帮,他这太子之位也不必坐了。

  而这个节骨眼上,萧月白偏又得了伤寒这样传人的恶疾。在周朝,人染恶疾便是不详之兆,更遑论是会传人的疾病她若当真是什么天命之女,怎会得上这等病症这尽管荒唐,但在迷信的人眼中,就是道理。

  陈恒远深知皇帝性子,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他是再难相信清和道士的话了。若他再要追查下去,于他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又把清和道士传来,关起门来同几个谋士,密谋了一日夜,却也没商议出个什么法子。

  这般过了两日,陈恒远正在寝宫中闲坐,心腹太监忽然跌跌撞撞跑进来,慌张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清和道长被皇上拿去了。”

  陈恒远大惊失色,起身喝问“皇上不是去了园子里怎会突然要拿清和”

  那太监道“果然如此,是园子里派了一列卫士过来,将清和道长拿去的”

  陈恒远万念俱灰,跌坐在地

  他本就是个莽撞之人,之前全仗着胡欣儿与他出谋划策,如今胡欣儿身死,孝靖皇后留与他的臣子也大多被他撵走,他也想不出来什么解困之法。

  半晌,他忽然一咬牙,满脸扭曲狰狞“罢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京城西郊玉山上的皇室园林,于这日深夜忽起大火。

  火光冲天,直将整个玉山照的亮如白昼。

  而腾腾火焰声中,竟还夹杂着刀兵相撞之音,以及凄厉的惨叫声响。

  这场火直烧到了隔日天明,方才被人救了下去。

  正心殿中,皇帝坐于龙椅之上,怒视着殿下被绑缚之人。

  陈恒远满面焦黑,衣衫破损,一身狼狈,被捆绑结实,跪在地下。

  他垂着头,一字不发。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怎会想到,皇帝不过是去园中消闲小住,怎会带的如此众多精锐兵卫,几乎是将京畿护卫军调来了一半。自己的人马才踏入园林,便落入天罗地网,苦做困兽之斗。

  一夜过去,他手下已损伤殆尽,只余他自己,被擒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怒斥道“蛇心豺性的孽畜竟然敢干出犯上谋逆、弑父杀君的罪行”

  陈恒远垂着头,一声不吭,任凭皇帝的叱骂如雨点一般落下。

  皇帝痛骂了他片刻,忽感疲倦不已,叹息问道“这皇位迟早是你的,你到底为何要行出这大逆不道的勾当”

  陈恒远忽然狂笑,他抬头,双目通红,目呲欲裂,怒道“迟早是我的父皇,你敢说你心中从未动意要把皇位传给老四”

  皇帝语塞,这念头他不是没有动过。

  陈恒远又怒道“从小,皇爷爷、太后娘娘、父皇你们这所有人,动辄博衍长博衍短,什么都是他最好,他是人中龙凤。老四既然如此好,你们当初为何不将他立为太子,好叫我干脆死了心”

  皇帝气的双手发抖,斥道“这般,就是你来弑君的理由么”

  陈恒远大声道“若不是清和被父皇抓来,我也不至如此”

  皇帝疑惑道“清和”

  陈恒远破罐子破摔,索性就把如何在一勾栏院找到这落魄道士,如何同他勾结为奸,如何弄来迷药令皇帝夜间噩梦白日幻觉,以至病倒,又如何将他弄进宫来取信于皇帝等事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

  皇帝真没想到自己这个长子、太子竟然算计自己到了这般地步,几乎被他气晕过去。

  只听陈恒远又道“儿臣只是不能明白,既然老四谋反是铁板钉钉,为何御审司竟会查不出来,难道不是父皇你偏袒所致”

  皇帝到了此刻,已被这儿子犯下的罪行、扭曲的心性气的七窍生烟,再加上他自己倒出清和道长之事,他已不再信陈恒远口中的每一个字。

  听了陈恒远这言语,皇帝冷声道“你自己唆使妖道来诬陷你四弟谋反,既是诬告,自然并无证据。

  你四弟清白无辜,御审司查不到证据也是理所当然。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么又来耍什么花样”

  当初成王陈博衍被人指证私藏龙袍,私自打造兵器,有谋反之嫌,便是清和道士那所谓卦象所显,更甚至于连这些物件儿藏于何处,都算了出来。

  那时,皇帝对这道士奉若神灵,他的卦象更是信任有加,便下旨令御审司前往搜查。

  如今,陈恒远既供认出清和道士是他同党,那此事必然也是他同清和道士密谋所为。

  陈恒远怔了怔,正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一道清朗嗓音“皇上,臣已审问明白,清和尽都招了。”

  陈恒远回头,只见陈博衍一袭甲胄,长身玉立,步履生风,大步走上殿来。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完结了

  第102章 终章

  陈博衍走上殿来,向着皇帝行礼已毕,言道“皇上,清和道士已尽皆招供,与太子合谋犯上及构陷等事,供认不讳。”

  皇帝却有几分糊涂了,不由道“朕,并未叫你捉拿清和。”

  陈博衍回道“是,然则太子谋反,同党自该一并捉拿,提防其逃窜。再则,这清和同太子勾连已有时日,御审司亦查到了些许证据。今日太子谋反,臣恐清和逃窜,便先行捉拿。”

  皇帝默然,他看着殿下一跪一立的两个儿子,只觉得一阵晕眩。

  他到底是为君多年的人,这里面的勾连曲折,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这是为人父,为人君者,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他本以为自己于局势平衡拿捏的甚好,谁知还是到了今日这般地步。

  皇帝忽觉头疼欲裂,胸口亦如有千钧巨石压着,不由大叫了一声,捂着头自龙椅上滑了下来。

  殿中一片慌乱,陈博衍唤了宫人将皇帝抬入后殿,又招太医前往侍奉。